蔡子淳聽完臉色有些沉,腳下步子加快,朝著後山的木房子裡走去。
左悅上前將他那頂帽子轉回去,又敲了他一個爆炒栗子,跟上蔡子存。四喜捂著腦袋,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新裝回來的俘虜全都腳上套了鐵鏈子,拴在一塊兒,還伴有鈴鐺聲,但凡有較大的動靜都能立馬被察覺。蔡子存來到屋子旁,站在門前靜靜聽了一會兒,果真如四席所說沒有一絲動靜,屋子裡靜悄悄的,哪像有一百多個人待在裡麵的樣子。
左悅也跟了上來,伸手直接推開門,抬眼望去屋子裡人做的密密麻麻的,他推門聲響弄得很大,但沒有一個人抬起頭來看他。
不對,應該說有一個人是看著他的。就是四喜所說的受了傷的那個人。他背靠著牆正朝著門口的方向左悅推門進來時,他抬了抬眼皮子,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看吧,我沒說錯吧,他們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你看那個人前幾天進來,現在傷口都惡化了,也沒人搭理他,全都是冷血的人!”四喜從門口探進頭來,大聲道。
蔡子存走到離自己最近的那人身後,輕輕推了推那人的背。那人像是提現木偶,一般好半天才慢慢轉動,身子骨頭哢哢作響,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向蔡子存。
模樣瞧著和人並沒有什麼區彆,蔡子存甚至伸手探了探拿人的鼻息,也是屬於正常人的。
左悅跟著推了幾個人都和先前的情況一致,看樣子,屋裡唯一能給出解釋的就是那個受了重傷的人。
左悅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尤其是想到先前蔡子存跟他提過的傀儡術,眼下這一屋子的俘虜跟個提現木偶沒什麼兩樣。
“他受傷有多少天了?”
蔡子存已經蹲在那人跟前,掀開了腿上透著黑漬的紗布。小腿肚上有一處拳頭大小的傷口,深刻眷顧,四周已經腐爛了,甚至還能看見蛆蟲在裡麵翻動。
四喜湊熱鬨也探了個頭進來,見這模樣,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我軍有優待俘虜的政策,他受傷成了這樣,為什麼沒有找軍醫?”左悅沉聲道。
四喜聽他這語氣大有要治罪的趨勢,連忙舉起雙手,拚命解釋道:“這可和我沒關係,先前他受傷就立馬帶去軍醫那裡了,是他自己瞎折騰說什麼我們救不了他,軍醫給他弄的藥,他全部都扔掉了,還砸了不少藥罐子,實在沒辦法就把他送回來了。”
蔡子存並不擅長醫術,這傷口周遭已經腐爛,還可能牽扯到其他傷口,情況很壞,這人臉色枯黃,嘴唇乾澀的爆開了皮,一群人站在他跟前吵吵鬨鬨他也沒有太大的精神。
“你過來,把他背到軍醫那裡去!”蔡子存指了指四喜。
“我!?”
“為什麼是我?我不想背!”
左悅抬腿就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踹得他一個踉蹌:“讓你去你就去,拿來這麼多廢話。”
四喜揉著屁股,嘴巴撅得老高,不情不願的走上前把這已經昏迷的俘虜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