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夫的腦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了一大塊,阿左盯著那個大包,莫名軟了態度。
“哎喲不得了,這外麵怎麼躺了一堆人!”打雜的大媽打開門,見了這情況,嚇得吧手裡的抹布都扔了。
雖已經到了天亮的時間,但光線仍然算不得太明亮。東樓外的台階上,左左右右躺著一大堆人,幸虧都是躺在用來隔水的稻草堆上,不然早就凍成冰塊了。
這下所有工人都出來了,大家夥又是背又是抬的,把人全都弄進了大廳裡。
林天等人作為唯一的幸存者,自然難逃其就,一群人齊刷刷地圍著他們坐著,除了先前的那一群外族人,其他都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你們說又怪物闖進來了,可我們什麼也沒看見!”最先發難的是那位婦人的丈夫,尖嘴猴腮一張臉,眼皮皺得幾乎能夾死蚊子。
“你們人都睡死了,連自己的人什麼時候從屋子裡出去的都不知道吧。”尹方抵在柱子上,一臉冷笑道。
“你們憑什麼質疑我們,要不是我們,這些人全都進了怪物的肚子。再說了,我們這裡也有受害者!”阿左指著被大棉被裹著的蕭子言,生氣地說道。
這群人不肯讓他們走,就連蕭子言也要一並留下。林天掃了一圈,注意到先前一直站在櫃台的那位店員不在。
他看向那位頭上腫著大包的廚師,平靜道:“請問之前一直站在櫃前的那位小哥去哪了?”
昨日在雪地裡,事故突發,現場有些混亂,但他發現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混在人群裡,等那群怪物一擁而上時,這家夥似乎混亂逃走了。
“富村感冒了,在屋裡躺著呢。你別想溜,就我們這些人在,一樣能夠對付你。”廚師頂著那個大包,像個壽星公一樣,粗著嗓子喉讓他十分得意,仿佛在這裡,聲音大的人就是王者。
“你們就是仗著人多,他們不是壞人。”一直坐在最外麵的那群外族人中有人操著不太流利的大陸語言大聲道。
“你們這群烏鴉佬沒資格說話,說知道你們跟他們是不是一夥的!”那夥夫反頭就是一嗓子。
好家夥,這家夥的喉嚨真是適合用來做哨子。
蕭子言被這大棉被裹著似乎有些發熱,露在外麵的臉又紅又腫,額頭上還有細細的汗珠往外滲。林天想著,恐怕是先前的濕衣服沒有換下來,眼下又給裹著發炎了。
“各位打算就這麼一直坐著?”林天麵無表情地站起身來,問了一句。
這屋子最強壯的應當屬於那一群外族人,光是站在那裡都能給人壓迫感。林天身材算不得魁梧,但他慢慢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這些人時,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至。
“反正你們別想走。”那婦人的丈夫不敢大聲說,睨著眼,小聲地嘀咕了一聲。
林天耐著性子,又問了一句:“真不打算走是吧。”
那夥夫拍著桌子站起來,粗聲道:“走啥走,你們不是說有怪物嗎,那咱們就坐在這裡等!”
吐沫星子濺得到處都是,林天身子往後靠了靠,輕輕把手放在了桌子上。
沒錯,他也隻是輕輕的放了放。桌子忽然飛起朝著那夥夫的麵門猛地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