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不過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彼此抱團求生罷了,談不上合作,我絕不會屈服於我的意誌。”林天站起身來,時刻準備著再次奮力一搏。
逐月有些不耐煩了,他怒聲道:“我討厭像你這樣的硬骨頭!油鹽不進?”他從雲天中飛身而下,撲向林天。林天用力撐住這迸發出來的強大氣場,猶如巨山一半壓在他的頭頂,他甚至已經踩進了土層深處,但他絲毫沒有鬆懈的想法。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逐月加大了力氣,這場本就力量懸殊的搏鬥很快便有了結果,氣浪從四麵八方排開而來,林天被掀翻,從高台上墜落泥土坑。
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快速爬起來,他被這黃沙掩蓋著,從胸前流出的血已經鋪開來。
“既然你不想再合作,那我也不用再留著你!”逐月舉起了長劍,用力向下刺來,就在劍刃即將刺穿林天胸膛的那一刻,一道金光從林天的身上彈開,將他隔絕在百米開外。
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覆蓋了林天的身體,猶如一道金鐘一般照在他的身外,逐月站在土坑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切,忽而放聲大笑起來:“這可真是可笑,他可是血芒刀選中的人,竟然有光明之子的血統!”
“這不就是一個最好的容器嗎?”他忽然仰頭將自己胸前的血肉撕扯開來,隨著皮膚皸裂的那一刻,無數的黑氣肆虐地朝林天鑽過去。
但那些黑氣在碰及金色的符文時無一不被隔絕在外。
“你早就該死心了,從血芒刀選擇他的那一刻開始。”一道溫和的聲音從巨石後慢慢走了出來,這人和逐月的打扮一模一樣,但他的臉上並沒有戴麵具,謙和儒雅,周身都流著一股讓人覺得舒服的氣息。
“你閉嘴,你要做懦夫我可不乾!”邪靈意誌回過頭惡狠狠的瞪著他加大力量的推送,不甘心地破壞著林天的符咒。
逐月笑了笑,慢慢走上前來,站在邪靈意誌的身旁,他似乎氣息很不穩定,看上去就像一個即將邁入泥土的老人一樣,溫和的看著躺在塵埃之下的林天,平靜道:“你我都知道,混沌之氣可正可邪,當年逐月沒能領悟的,我們都替他領悟到了。”
“彆說廢話!”邪靈意誌扼住了逐月的脖子,將他如同扔垃圾一般扔在身後。
“當年他不是不要我嗎?那我就偏要讓他看看他在乎的東西被一一摧毀是什麼模樣!”邪靈催動獻祭咒,奮死一搏般吹動著黑氣撞向林天,那金光符文終於有所波動,在接二連三的撞擊下露出了細小的空隙。
但這細小的空隙已經足以讓他抓住。他拚命的往裡轉,不斷的擴大入侵的範圍。林天的身軀逐漸被黑氣門蓋,他毫無意識地在地上抽動著,肢體扭曲成各種恐怖的形狀,仿佛在完成一次快速的拚接儀式。
邪靈意誌已經快要覆蓋林天的身體,隻剩下寥寥的黑氣還在孜孜不倦的往裡鑽著。
土坑之上另外一堆黃沙嶺,逐月動了動,慢慢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