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死去的平民姑娘,和那聖十字一同埋在惠普格林地底。海提笑了笑,有些憂傷。她也是值得掛念的人。
黎光聽清了,皮笑肉不笑:“那就要看他以後還記不記得我了。”
“我猜一定會的。”海提翻身跳下石頭,踩在柔軟的沙子上,海水漫過他的腳背,一雙破舊鞋子已經鑽進去不少沙子。海提雙腳提起又踩下,擰了擰,腳底癢癢的。海提沿回頭,望著還坐在石頭上機械啃魚乾的女孩,嘴角微微勾起,笑意不明:“跟著我學劍可是很辛苦的。”
這一刻,那個逆光站在海邊的落魄劍客極具風采,半點兒也不落魄。
黎光重重點頭:“我不怕辛苦。”
海提在海邊行走,黎光在石頭上行走,繞著海邊走了很遠,黎光問道:“那個布洛海真有那麼厲害?”
看著沿岸海水漸深,波浪席卷而來,海提跳上石頭,與女孩並排行走,笑問:“怎麼?後悔了?”
黎光又是那副淡淡神情,語氣淡淡:“好奇。”
“古森庭知道吧?”
黎光“嗯”了一聲。
古森庭,審判之庭,裁決罪人。釀酒師不就威脅過她要把她送去古森庭!送去守夜人手裡,讓他們好好審判她的罪行。
“那麼響當當的一個人物,就這麼埋沒了。他可是教出來一個占星師,要知道占星師可是很稀有的。更別說他那個徒弟了。不出意外,他會接替紀梵希的位子。紀梵希你應該知道吧,第二裁決官,整座古森庭基本在他的掌控下。”海提嘖嘖道,“讓我告訴你第一裁決官是誰,是布洛海。那座黑色的牢籠,禁錮了他百年。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輕視他。他隻是不想管了。他複出了,有人就要倒黴了。”古森庭也不安穩呢!
“那也不關我們的事。”
“是啊。不關我們的事。”
亙山廣場四根高大煙囪緩緩冒出白煙,牧首的選舉已落下帷幕。相比那些教士的不安,十三位紅衣大主教顯得十分平靜,站在廣場安靜等待,偶爾會與身邊的人說笑幾句。
“在南沿河牧首究竟遇到了什麼?本不該這麼早。”
“誰知道呢?南沿河的人也什麼都不知道。”
“新牧首就要誕生了!猜猜會是誰?”
看著那扇大門打開,身形佝僂的老人慢慢走出,眯著眼四處望了望,向著耶頓等人所在的西北方向走去。
“反正不是你我。”莫利望著老人身影。這個平淡無奇一生都未走出亙山神殿的人是教廷除了牧首最具有權勢的人。
“我們就是來湊個數。你是讓你猜猜是那幾個家夥中的哪一個?”
“總之不是耶頓。”莫利提了提袖子,雙手攏進寬大袖子裡,“也幸好不是耶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