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沉默了片刻,骨節分明的手在月光下似乎變得慘白,他捏著手中的杯子,一手扯開自己的西裝領帶。
沉悶的靠著椅背。
半晌,秦子喬聽到他的聲音。
“這次,我不想用藥控製,我想試一試。”
他側眸,眼神裡的無奈和擔憂暴露無遺。
“不行,你不帶上藥我可不放心,你到時候要是有事,我可來不及飛過去,以防萬一,還是帶著吧。”
“你這次,要帶她回去嗎?”
秦子喬不自覺的避開他的視線。
傅硯辭愣了,修長的手臂擱在椅子上。
他微微歪頭看向落地窗裡的暖色調的廚房,眼裡閃過片刻的茫然。
“我不知道。”
他苦笑著抿著唇笑。
“我……也許她不應該知道那些會對她造成負擔的東西,又或許是……我害怕讓她知道那樣可悲的我。”
“她早晚會知道的,而且你瞞著她也不是好辦法,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呢?”
秦子喬不讚成隱瞞的方法,他皺著眉略顯認真。
“你總不能永遠都不讓她知道老宅的存在吧?薑綰綰那麼聰明,她不會察覺不到你的情緒變化。”
“而且你們結婚了。”
秦子喬回想到小時候的傅硯辭,腦海裡突然蹦出一段遙遠的記憶。
年少的傅硯辭一個人孤伶伶的站在瓢潑大雨中,他站的筆直,脊背從沒有彎曲過,那時的他拿著雨傘送到他手裡,想讓他打開用,他也不用,就倔強的站著,雙眼通紅的盯著老宅的二樓。
少年的秦子喬蹲在他身邊,好奇的問:“是因為你不聽話被爸爸媽媽懲罰了嗎?”
那時的傅硯辭不說話,秦子喬也不愛說話。
於是兩個人就安安靜靜的,一個蹲在雨傘下,一個站著淋雨。
後來在秦子喬的褲子都被雨水濺濕,想要離開時,傅硯辭細小的聲音穿過暴雨鑽進他的耳朵裡。
“是媽媽,她不喜歡我。”
“即使我再聽話,她也不喜歡我。”
“啊?那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