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說我堂堂一個公爵大人,竟然連半夜開燈的資格都沒有。”
“原來我是瞎了啊,這是疫病的第幾個階段?”
周遭所有的人都不敢吭聲,她們穿著厚厚的防護服,隻露出兩隻眼睛互相偷摸的看著 。
就連一向氣勢儒雅倜儻的德普斯也穿上了笨重醜陋的防護服。
那套防護服蓋住了他的氣勢,也遮住了他作為兄長即將失去胞弟的悲痛和絕望。
沒有人敢回答卡瑟公爵的問題,即使他們都知道答案。
“最後一個階段。”
卡瑟的唇乾裂的不像話,他張開唇大口的呼吸著氧氣,似乎用儘了所有的力氣回答了自己提出的問題。
其實他也知道的。
突然他開始劇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因為失明,他的手不可控製的碰到了呼吸麵罩,僅僅是一點點的移動就足以摧毀此刻脆弱無比的他。
醫療團隊緊急開始歸置,在十分鐘後穩定了卡瑟背後的儀器。
卡瑟的麵頰坨紅,他無力的垂下手,憑著感覺向右方轉了轉頭。
“德普斯你在我的右手邊嗎?”
德普斯剛拉住他的手,卻被卡瑟甩開。
“彆碰我德普斯,我不想帶著你一起走。”
“讓我再聽聽艾德琳的聲音吧,我實在是太想她了,不知道下次醒來還能不能見到她。”
“這次我想和她說幾句話。”
德普斯沉重的點了點頭,他手指顫抖的撥通了大洋彼岸的電話號碼。
電話嘟嘟嘟響了幾聲,卻沒有接通。
德普斯又打了兩次,依舊沒有人接通。
卡瑟抬手輕輕拍了拍床鋪。
德普斯看向他,他微微搖了搖頭,聲音失落。
“我又困了,想睡覺了,這個時間點艾德琳一定也在睡覺吧,彆打擾她的美夢了。”
“德普斯,讓他們都出去吧,我很困了。”
“卡瑟,研究院已經研究出能控製疫病的針劑,再堅持一會好嗎,很快!很快就會有方法的。”
德普斯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又恢複了冷麵威嚴的模樣。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允許自己露出傷心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