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襟,風度,那本來是唐龍聽說書人吹噓《三國演義》裡周瑜羽扇綸巾時,才想到的東西。
但如今在宋慈麵前,唐龍清晰感覺到一股文人的清雅,讓人一見就覺得親切。
“那就多謝。”唐龍拱拱手,將印鑒收入囊中,開出一張現金支票來,然後轉身望向其餘一眾六人,尤其是滿臉陰鷙的徐天麟和袁成樺。
開口道:“我們的賭鬥與這場買賣無關,我純粹是順道給自己買個雞血石印鑒把玩下。”
“當然。”洛青瞳攤攤白皙小手,表示理解。
徐家人和袁家人都是冷哼,懶得多說,而且也老老實實對宋慈拱手,沒有失掉禮數。畢竟宋家在鳳凰城,雖然沒像徐家和袁家那樣腰纏萬貫,雄霸權財兩界,腳踏黑白兩道,但也是老牌家族,尤其是口碑極佳,一直都是慈善家,可以說是名門望族,論聲譽無人能敵,所以是萬萬不能輕易得罪的。
唐龍跟宋慈略微閒聊兩句,袁成樺又不耐煩的冷笑:“唐龍,別忘掉咱們的賭鬥,嘿嘿,你是覺得七百萬的差距沒法彌補,所以在儘量拖延時間?依我看,老老實實認輸就是。然後跪在地上求洛青瞳大小姐,她宅心仁厚,說不準會同意龍堂額外開放一條渠道給你。”
唐龍聳肩,隻是笑笑,沒有理會瘋狗般的袁成樺,反倒是對宋慈道:“老哥,我對你攤位上的其他新奇東西,也頗感興趣,正要買來瞧瞧。”
“哦?”宋慈一怔,他也聽懂唐龍跟袁成樺話中的來龍去脈,知道雙方在賭鑒寶。
但自己的攤位上,基本都是現代加工的雞血石,包括一些印章和雕刻品。
雞血石嘛,材質就擺在那裡,一眼就瞧得清清楚楚,雕工就是由宋慈親自掌刀。比如說他讓利給唐龍的一百萬,就是因為雞血石本身值得上一百萬,另外一百萬是他的雕刻手藝錢,所以才那樣慷慨的抹去。
跟翡翠、鑽石、玉器等珠寶比,雞血石小眾得很,顯得很是弱勢,而且礦脈本身就匱乏,所以有些衰微,顯得每況愈下。
它的成本,利潤都清清楚楚,根本就沒啥操作空間,唐龍也不可能靠那些雞血石彌補整整七百萬缺口。
所以宋慈滿頭霧水。
其餘人也是愣神,沒太搞懂唐龍的行為。
唐龍笑笑,根本沒有隱瞞徐家人和袁家人的行為,淡淡道:“贏比鬥嘛,固然至關緊要,但說實在的,我的唐門集團本就已經跟秦軍、千山會和無蹤會存在很久時間的合作。所以,一條來自龍堂的渠道,對我來說也隻是錦上添花罷了,所以輸掉也就罷了,何況徐家袁家用那種卑劣手段,我也就懶得在乎輸贏。”
“嘿嘿,你那就是敗犬的遠吠,給自己的輸找各種理由。”袁成樺得意洋洋的譏諷。
徐天麟的臉上卻是騰起一絲尷尬,他的性子很高傲,所以很看重臉麵,一想到事後必然有人指指點點,戳他的脊梁骨,他的臉色就很難看。
“我,對賭石特別感興趣,但雞血石卻是破天荒的頭一回接觸,所以也想玩玩。”唐龍對著宋慈屁股下坐著的那塊石頭努嘴,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宋慈一時間愣住,訝然道:“你能看出來我屁股底下墊著的,是雞血石的石料?”
唐龍笑笑,指著上麵一條紅線脈絡:“那,不就是標誌嗎?再說,您老閒著沒事,乾嘛拖塊破石料來,想必就是在卡車上一塊裝著的吧?那應該就是從礦洞裡拖出來的,對不對?”
宋慈大笑:“說得沒錯,但你瞧它的成色,可是無比的糟糕,基本上沒啥用。實不相瞞,它的紅線都在外麵,而且繚繞著淺淺的一層,有斷裂,品相很差勁。根據我們家傳的尋找雞血石方法,它基本上跟廢石沒兩樣,所以我才懶得解石。再說,它表麵都是些紅線,雖然從雞血石料子的角度來說很爛,但從奇石的角度看,別有一種風味,拿來裝飾假山很有意思。”
他又伸手一指,在屁股後麵黑漆漆的一排,全都是些雞血石料,笑道:“我勸你從那裡麵選。那些都是我的寶貝,所以我才坐在這塊上,沒敢坐在那些寶貝疙瘩上。我繼續給你友情價,如何?”
唐龍笑笑,翹起拇指表示可以:“那我就多買幾塊,反正從來沒有解過雞血石的料子,有點手癢,而且今日大賺一筆,正好土豪一回,揮霍下。”
話雖如此,唐龍的重點關注目標,一直鎖定那塊在宋慈口中“品相糟糕”的雞血石廢料,因為他的賭石和鑒寶,靠的一直都是遺物術師的感知!
在唐龍的尊級遺物術師感知下,尤其是小鼎吞噬灰霧後,他的感知又提高一個檔次,所以唐龍又感覺到那塊雞血石中,赫然有三種符文!同宗同源,但三種符文卻有些微的差異,那讓對雞血石一無所知的唐龍好奇爆棚,特想解石瞧瞧。
唐龍就開始挑選雞血石料,而宋慈熱情的指點他,完全沒有奸商的推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