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霆推門進去,反手關上書房的門。
傅老爺子手裡端著茶缸,聞了聞又放下,像是看不到傅雲霆的戾氣,笑著道:“小寧那孩子管得嚴,不能喝酒了,隻能聞聞酒味咯。”
傅老爺子喝了幾十年的酒,酒癮很大,但答應溫韻寧戒酒之後,就沒有再喝過一次。
他經常端著茶缸,茶缸裡裝著酒,也就聞聞,一次沒喝。
傅雲霆沒有半點想要閒談的意願,直接說道:“是你讓那個野種出去丟人現眼的嗎?”
傅老爺子臉色嚴肅:“雲霆,不要這麼說這麼難聽的話。”
“難聽嗎?我隻是實話實說,我父親和小姑生下的孩子,不是野種是什麼?”
傅老爺子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像是被揭開了內心最無法接受的事,不停的咳嗽起來。
傅雲霆麵上半點沒有感情波動,冷冷的道:“不想讓那個野種死,就讓他滾遠點,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雲霆,我知道他們對不起你,但他們都死了。鄔雲那孩子本就有病,活不長的,他說他說想看看這個世界,我無法拒絕。”
“嗬,活不長嗎?那不如現在就死了吧。”
傅老爺子咳嗽著,著急道:“雲霆!我快要死了,你想讓我死不瞑目嗎?鄔雲終究是無辜的。”
傅雲霆語氣卻越來越冷:“老頭子,我說過不要再威脅我,即使是用你的死亡。”
極致的冷漠之後,他大笑起來。
無辜這兩個字,像是撕開了傅雲霆所有的壓抑。
他笑得無比瘋狂的道:“哈哈,無辜!你跟我說無辜!那我呢?我八歲被母親送回傅家,交給我所謂的父親,說是讓我去過好日子的,可結果,我那親愛的父親和他親妹妹搞到一起了,這兩人把我關在地下室囚禁虐待了五年,他們一個是我的親生父親,一個是我有血緣關係的小姑。”
傅雲霆扯開了襯衣的扣子:“看看!你不是看過這些傷嗎?我想想啊,致命傷3處,骨折12次,身體裡取出26根針,大大小小的傷口,算了,根本數不清。我像個下水道的老鼠一樣被關在地下室五年,我的好二叔傅榮峰意外發現過我,他事不關己的沒管。傅葉這位二姑,就從我頭頂上打開的小鐵窗上走過,怕牽連也假裝沒看到。而你!傅家德高望重的傅震霆!我進入傅家五年, 五年你一次都沒有見過我,卻從沒想起過我。這就是傅家人!你跟我說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