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溫韻寧醒了，現實的溫韻寧也醒了。
醒來的溫韻寧喃喃道：“好冷。”
傅雲霆本就沒睡，聽到溫韻寧說冷，連忙把被子給溫韻寧蓋緊了些，想著今天升溫，明明比前兩天暖和一些。
然後傅雲霆看到了淚流滿麵的溫韻寧。
悲傷到極致的溫韻寧。
傅雲霆慌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溫韻寧微微沙啞的聲音道：“傅雲霆，好冷。”
傅雲霆用被子裹著溫韻寧，把她連同被子一起抱住：“怎麼會冷，這樣還冷嗎？”
“柳老師死在了除夕夜。”
傅雲霆抱著溫韻寧手一僵，壓低聲音道：“我知道。”
溫韻寧說過的，傅雲霆本就沒有忘記。
之所以把婚禮安排在除夕，也是基於這個原因。
傅雲霆古怪的思想，不像別人會覺得死人應該忌諱。
他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人死後在忌日的那一天會回來看看，他隻是希望溫韻寧最重要的人能參加他和溫韻寧的婚禮。
溫韻寧悲傷的聲音喃喃道：“我親手埋葬的柳老師，我在柳老師墳前昏睡了兩天，本來那個時候我或許也會死的，隻是我聽到了柳老師在跟我說話。”
傅雲霆目光沉痛的看著溫韻寧。
他知道柳老師的忌日是明天，因為溫韻寧說過，他也知道溫韻寧的成長經曆很不愉快，因為當初他調查過。
可他不知道當年還那麼小的溫韻寧，是怎麼獨自一人埋葬柳老師的，也不知道她這麼冷的天竟然在冰冷的墳前昏睡了兩天。
傅雲霆眼裡的沉痛，在溫韻寧看來像是憐憫。
憐憫她悲傷下的胡言亂語。
溫韻寧突然激動起來，她抓著傅雲霆的胳膊激動的道：“真的，我真的聽到柳老師在跟我說話，他說不會拋棄我，他說讓我好好學習，將來替她去看外麵的世界，他說讓我不要哭，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