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林北也不再捉弄夏語冰,對她說道:“其實很簡單,我就是用銀針止血,再給病人做了個手術,治好了他的傷勢,就是這樣。”
說話的時候,林北還比劃了一下手術刀和造化金針。
但夏語冰卻是直接黛眉皺起。
銀針就能止血?
扯什麼天方夜譚?
她突然有些後悔了,自己就不該這麼早跟服軟。
看林北的樣子,似乎還是不打算把真相說出來。
夏語冰的俏臉冰冷下來,冷冷說道:“林北,你如果還是這樣,那我真的很失望。你不僅沒有一個身為醫生的品德,更沒有作為一個男人的氣量!”
林北頓時有些無語,你不信就不信,怎麼還扯到男人氣量上麵去了?
哥男不男人,你不試試怎麼會知道?
不過,林北心裡也清楚,在西醫橫行稱霸的年代,中醫的確沒有什麼很明顯的說服力。
為了自證一下,林北問道:“夏語冰,你那個什麼新型縫合技術,有沒有什麼計劃圖,或者思路什麼的,給我寫一個。”
聞言,夏語冰立即從兜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圖紙,打開後遞給林北。
圖紙上是一張心臟的剖析圖,上麵畫有一道道縫合口,並詳細標注了縫合的方向,長度,手法,甚至還有工具與縫合線的需求。
“這就是新型縫合技術的草稿,我平常隨時都帶在身上。”
夏語冰說了一聲,又問道:“不過,你要這個乾什麼?”
林北沒有說話,隨手掏出一支筆,在上麵塗塗畫畫起來。
夏語冰本想阻止,那可是珍貴的思路草稿,上麵是她這麼多年的心血。
可當她看到林北寫出來的東西之後,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林北所畫的,就是他給病患的詳細縫合過程。
他用的是新筆,新鮮的水墨和圖紙上陳舊的墨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非常好分辨。
他的線路,和夏語冰所畫的縫合線路基本一致,但卻有十幾處細微的差彆。
但正是這些差距,卻讓夏語冰看到後茅塞頓開。
她瞪大眼睛,像是頓悟的高僧,一時之間深深陷入眼前的圖紙之中。
良久之後,她才驚呼道:“原來,手術還可以這樣做!”
她不敢置信得看著林北,問道:“林北,這種技藝是誰告訴你的?”
林北淡淡說道:“自學自創。”
夏語冰當場搖頭道:“不可能的!你剛剛標注的方法,需要的技術非常精湛,哪怕是我這樣天天泡在手術台上的外科醫生,都沒有絕對把握可以成功,你一個實習生,彆說是自學自創,就連依樣畫葫蘆都沒辦法做到!”
林北臉上有些不爽,這個女人,果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以為是到極點,根本走不出來啊。
他的臉色很快恢複原狀,搖搖頭道:“怪不你叫夏語冰,果真是人如其名,夏蟲不可語冰!”
說完,他抬腿就走,一點也不猶豫。
夏語冰頓時就急了,她的名字可不是這樣解讀的。
林北這一番話,算是徹底刺中了她的自尊。
但轉念一想,她花了這麼大功夫,甚至還拉下臉道歉,最後居然隻得到這麼點東西,怎麼可能放林北走?
為了心中的目標,夏語冰還是再次服軟,又一次拉住林北,說道:“林北,你彆急著走。很多發明都是在質疑和不信任之中誕生的,我身為醫學工作者,當然要對心裡的不解提出疑問,這樣才能更好開展後續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