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將陶語拉過來,讓她背對著眾人,然後一把掀開她的衣服,露出斑駁的滿是傷疤的後背。
“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到底是誰過分?誰是畜生?”
再次看到姐姐身上斑駁交錯的傷疤,陶溪仍舊接受不了,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被抓住,疼得窒息。
她指尖劃過姐姐的傷疤:“這裡,姐姐斷了三根肋骨,這裡縫了12針,這裡肺部穿孔,還有這裡,被人割下肝臟!
你們都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們的孫女、女兒已經快被你們逼死了!姐姐的身體很差,已經無法承受捐肝手術,陶大強,你作為父親,居然用自殺威逼她二次捐肝,你還有沒有心?”
陶父被大女兒身上複雜交錯的傷疤驚住,半天回不過神,整個人都是懵的,聽到陶溪的質問,下意識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是捐血嗎?我沒逼她捐肝。”
“捐血?”陶溪冷笑,“真是天大的笑話,誰家捐血需要簽捐贈協議?血型就那麼幾種,這個世界上同血型的人有都是,真要捐血,何必大動乾戈,非逼著姐姐捐血?
你現在說你不知道,你把我當傻子嗎?”
聽到這,陶父猛地轉頭,難以置信地看向陶二叔。
是二弟跟他說現在捐血也要簽捐贈協議的,他心裡雖然有些懷疑,但出於對二弟的信任,沒有追問。
陶父雙唇抖得厲害,又氣又難受,“你騙我?你不是說捐血嗎?怎麼現在又成捐肝了呢?”
陶二叔見事情敗露,噗通一聲給陶父跪下,“大哥,我不想騙你,但我真的是沒辦法,酒店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能讓它倒閉。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小語侄女的身體這麼差,承受不住二次捐肝,也不知道她曾經捐過。
我一直以為她身體很好,而且肝是可以生長的,捐一塊而已,不影響身體健康。”
陶二叔用力打自己嘴巴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我騙了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早知道小語身體這麼差,就算是酒店倒閉,讓我去死,我也不會讓小語侄女去捐肝的。”
陶爺爺陶奶奶心軟,看到二兒子打自己嘴巴子,立刻心疼起來:“彆打了,不是你的錯,你什麼都不知道。”
陶溪冷眼看著這一幕,嘲諷道:“才打幾個耳光而已,爺爺奶奶就心疼了?我姐姐可是被割了肝,傷了肺,斷了肋骨,姐姐受過的傷害,是他的十倍百倍!”
聽到陶溪的話,陶爺爺陶奶奶雙手一顫,撇過頭去,不看陶二叔。
陶溪把衣服給姐姐拉下來,並整理好。
她現在情緒有點激動,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陶二叔:“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當初賣了姐姐的合同不是你簽下的嗎?不是你給牽線搭橋的嗎?不然姐姐怎麼會嫁給朱浩然那個暴力狂?
你拿著賣姐姐的一千萬發展酒店,你用的是姐姐的血汗錢,你有什麼資格讓姐姐救你的酒店?你配嗎?”
“什麼合同?”陶父抬眸。
“賣你大女兒的合同!你的好弟弟賣你女兒的合同!”陶溪眼眶通紅,“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嗎?覺得你的弟弟千好萬好,現在你看到了吧!
你的好弟弟賣了你大女兒,設計你小女兒,他要把你全家敲骨吸髓,血肉吃乾殆儘!”
得知真相,陶父崩潰,跌倒在地,淚如雨下。
“為什麼?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不早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