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一個中年人,西裝革履,挺有派頭,隻是眼中帶著急切,臉也拉的老長,活脫脫一個討債鬼的嘴臉,正是陶冰倩的三叔陶文鬆。
陶文鬆見開門的是項宇,擰死的眉毛稍稍舒展,擺出一臉假笑道:“哎呀,小宇在啊,我正好有事找你。”
項宇心中雪亮,這老頭肯定是為了徐世峰的事情而來,稍稍側身道:“進來說吧。”
陶文鬆也不客氣,換了鞋走進屋裡,和哥哥嫂嫂寒暄幾句,馬上步入正題道:“小宇啊,這次你可得幫幫三叔啊,徐世峰早上剛死,他們公司就宣布和我停止合作,你說這不是明擺針對我嘛,你跟他們關係好,幫三叔說合說合。”
陳淑鳳一聽這話,暗道一聲壞了,急忙問道:“老三,這是真事嗎?他們跟你停止合作了,那你的生意還能做嗎?”
陶文鬆苦著臉道:“嫂子,現在平行進口車的渠道,全是徐家給我提供的,如果他們把渠道給了彆人,弟弟我連湯都喝不上了。”
這下可把陳淑鳳嚇壞了,要是三弟的買賣破產,她上哪拿那一成乾股去啊,拽著項宇的胳膊道:“好女婿,你快點……快點給徐家的人打電話,把那個渠道要回來,你三叔的公司開的好好的,可不能就這麼黃了啊!”
項宇沉吟了一下,直言道:“說真的,我跟老徐的關係的確不錯,但他那幾個兒子,個個都看不上我,現在老徐走了,徐家恐怕不會再賣我的麵子。”
“啊?”
陳淑鳳臉色一慘,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喃喃道:“那你以後,就攀不上徐家了?”
項宇道:“應該是這樣的,剛才我想去給老徐行個禮,他家的三個兒子,愣是沒讓我進去,把我轟出來了。”
陶文斌眉頭一皺,有些不信道:“不至於吧,不看僧麵看佛麵,你畢竟是他們老爺子的朋友嘛。”
項宇感歎道:“人走茶涼,太正常了。”
陶文斌喘了一口粗氣,緩緩的點上一根煙,鐵青著臉沒有說話。
陳淑鳳卻不依不饒,搖著項宇的胳膊道:“小宇啊,你再打個電話試試吧,他們就算不顧念你,也要顧念去世的爹不是!”
項宇倒不是不能打這個電話,隻不過真的沒有這個必要,老徐死後,徐曼妮已經沒有話語權,她的兩個伯伯一定處心積慮控製公司,就算給徐曼妮打過去,她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再說徐曼妮的爺爺剛剛才走,正處在傷心階段,這個時候去打擾她,項宇總感覺有點不近人情,沒心沒肺。
想到這,他搖頭道:“媽,不是我不想幫忙,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陶冰倩也勸道:“是啊媽,項宇和徐老,其實就是在散步的時候認識的,我們之前求了人家一次,已經怪不好意思了,這個時候再去騷擾人家……”
“你知道什麼啊!”陳淑鳳冷冷的打斷女兒,點著她的胸口道:“如果你三叔的買賣黃了,你讓你媽喝西北風啊,真是女生外向,結婚才多久啊,胳膊肘就往外拐啦!”
陶文斌聽得不順耳,拍了一下桌子道:“你這叫什麼混話!我讓你喝西北風了嗎!”
陳淑鳳冷哼一聲,“就算沒喝西北風,也沒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