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舟單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歎氣道:“哎!我說你就不能打直球嗎?”
“明明把房子和工作都給安排好了,大大方方送給她不行,非彆彆扭扭的假他人之手。”
“結果,鬨得你白忙一場不說,還雙方都不開心。”
薄成渝被他的話戳的肺管子生疼,抿了抿唇:“我是不想給她我喜歡她的錯覺。”
池硯舟無語:“你放心吧,我看沈雯對你是徹底死心了。”
“倒是你,現在對沈雯是什麼感情,愧疚?還是餘情未了?”
“我有什麼好愧疚的!她蓄意殺人是事實,至於她父母弟弟出事又不是我搞的,餘情,什麼餘情,我,不可能對她……”
逐漸語無倫次。
薄成渝手握成拳頭,冷聲道:“既然她對我避而遠之,我今後就順了她的意。要是再去找她我就是狗!”
“……”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池硯舟手抵在唇邊,忍著笑道:“我上午去看你爺爺,你爺爺讓我給你句捎話。”
“如果二十五號他壽宴你不能帶著沈雯一起出席,你也不用去了,他不想見你。”
“……”薄成渝咬牙切齒的道:“你特麼成心的吧?!”
“冤枉啊!我哪能料到你下句話會說什麼。”
池硯舟撫著衣擺起身,幸災樂禍的安慰道:“咱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說狗沒什麼不好的,忠誠勇敢。”
男人怒喝:“滾!”
池硯舟慫的兩手比OK,“好嘞~好嘞~”
……
兩日後。
沈雯入職了一家主要做鑽石批發生意的公司,她應聘的是配貨員,工作內容不複雜,第一天上班也沒有出過什麼錯。
下班後。
沈雯去附近菜市場買了菜,回到出租屋。
她把一萬多塊錢的手機賣了,到手四千八。
八百塊錢買了個雜牌子手機將就用,又拿出三千塊租了個一室一廳的房子。
日子過的緊緊巴巴,不過總算進入了正軌。
沈雯想等下個月發工資就帶著沈墨去看腦袋,再穩定些,她要去找律師谘詢爸媽留下來的遺產等問題。
“福……安家園……”林遠仰著頭,費勁兒的識彆了下小區大門口掛著掉漆缺偏旁的字後扭頭:“薄總,沈小姐就住在這裡。”
薄成渝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蹙眉打量了下垃圾亂堆,泔水流成河的門口,不願意再向前踏一步的說:“你上去。”
林遠諫言道:“我覺得還是您親自上去一趟,更有誠意。”
薄成渝掐著腕表,淡淡道:“給你十分鐘。”
林遠:“……”
就薄總這個態度,他覺得很難成功勸說沈小姐出席老董事長的壽宴。
不出所料。
十分鐘後林遠被沈雯趕了出來,送上去的禮物統統從樓上被扔了下來。
啪,啪,啪。
精美的禮盒從薄成渝麵前墜落。
林遠看著碎了一地的珠寶,雖不是他的錢,但他心疼的直抽氣。
薄成渝額角青筋跳了兩下,昂首怒視著站在三樓窗後的女人。
沈雯冷冷往下瞥了眼,旋即關上窗戶,唰地拉上了遮光窗簾。
薄成渝深邃的眸底似有熔漿噴薄而出。
他知道沈雯眼光高,故而今日帶來的都是他一件件親手挑選出來往她喜好上貼的首飾。
可她竟然如此不領情!
“薄總,我們要不先回去再想想彆的辦法……欸!”
剛剛還嫌棄小區臟不願意進的男人忽然邁出長腿,黑色的皮鞋踏在暗黃色泔水上,濺起的水花沾染了幾分凶殺之氣。
把礙事的東西和人都清出屋內,沈雯去廚房給燒的有點焦的雞蛋餅翻了個麵,用鏟子戳碎。
她調了小火,把切好的韭菜下進去,準備翻炒時外麵響起“哐”“哐”大力拍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