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管我!”溫阮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薄立寒,雙手環胸,成防禦姿勢。
“翅膀硬了?”薄立寒不跟醉鬼一般見識,扯著她的胳膊把人要拉進浴室,“洗乾淨了再出來,一身酒氣。”
溫阮卻鐵了心跟他杠到底,像個八爪魚一樣,扒著浴室的門死活不進去。
“你敢動我,薄立寒知道了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的!”
原來她壓根沒認出來自己。
薄立寒忍俊不禁。
小傻子還學會了狐假虎威,也不算是一無是處。
“溫阮,你好好看看我是誰。”薄立寒抬手她的下巴說道。
“薄立寒?”溫阮雙眼迷離,盯著他看了幾秒鐘後,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可能!他早上剛跟我吵過架,現在肯定在慕容嫣那,怎麼可能過來找我。”
“你是在吃醋?”薄立寒敏銳地捕捉到她的情緒,反問道。
喝多了的溫阮卻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繼續自顧自地道,“每次都不聽解釋,獨斷專行的大壞蛋!”
平日裡她在自己麵前都是謹小慎微,一副沒有棱角,逆來順受的樣子。
今天喝多了,難得看到她鋒利的爪子。
小貓也有這樣一麵。
“沒聽你什麼解釋?”薄立寒耐著性子問道。
下班後他是打算在醫院陪慕容嫣。
薄老爺子三令五申,要他照顧好慕容嫣。
但他腦海裡控製不住浮現出溫阮單薄的身影,讓人心煩意亂。
正巧慕容嫣的家人過來,鬨哄哄的一堆人,他就趁機脫身,上車後直接來了公寓。
不知為何,看到酒氣衝天的溫阮,他的煩躁忽然就消失了。
溫阮聽不懂薄立寒在說什麼,嘴裡碎碎念,“我怕牽連盛天,你也不領情,還以為我喜歡謝景行,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聽她念念叨叨地罵自己,薄立寒哭笑不得。
從來沒人敢跟他這麼說話。
溫阮是第一個。
和她清醒時的鵪鶉樣還真是截然不同。
薄立寒忽然感覺到新鮮。
醉酒的溫阮的確不同,上半夜死活認不出薄立寒,下半夜吐得天昏地暗。
薄立寒忍著潔癖給她洗了澡,又換了身衣服,溫阮總算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聽到鬨鐘聲,溫阮抬手去摸手機,卻摸到了一個……人臉?
溫阮一個激靈嚇得睜開眼,猛地坐起來,卻頭痛欲裂。
忍著疼,溫阮才看清了旁邊這人是誰。
薄立寒怎麼來了?
“醒了?”薄立寒睜開眼睛看著她,“想起什麼了?”
他的眼神耐人尋味。
溫阮按著太陽穴,聽不懂薄立寒在說什麼,“什麼?”
然而目光在掃過袖口時,溫阮忽然身子一僵。
衣服怎麼換了?
她明明記得昨晚睡前她穿得不是這身。
昨晚……
溫阮想起來了零星的畫麵,她好像在喝酒,然後,然後……
幾個碎片化的畫麵在腦海中突兀得浮現,包括但不限於當著薄立寒的麵罵他獨斷專行。
溫阮的臉突然爆紅。
看她這幅樣子,薄立寒就知道她想起來了。
迎著溫阮恨不得鑽進地縫裡的眼神,薄立寒揶揄道,“沒看出來,積怨已久啊。”
“彆說了!”溫阮條件反射伸手去捂他的嘴。
動作太大,扯開了他的被子,溫阮才發現他身上不著寸縷。
“你,你衣服呢?”溫阮吞吞吐吐地問。
“你昨天吐我身上了。”薄立寒想起那個畫麵,對溫阮什麼心思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