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薄立寒設置了不同於其他人的鈴聲,一聽就知道是他。
悠揚的鋼琴曲在這一刻也變了味道。
溫阮盯著手機屏幕,遲遲沒有動作。
半晌,鈴聲戛然而止。
薄立寒也沒有再打過來。
她也沒有回個電話過去,而是努力讓自己忘掉那通電話,照常入睡。
深夜,溫阮被開門聲嚇醒,還以為是什麼歹人,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反應過來那是薄立寒。
她沒有感覺到放鬆,反而身體更加緊繃,像是碰到了什麼很抵觸的東西。
薄立寒輕車熟路地走進臥室。
在黑暗中,他清晰得看到了溫阮睜著的雙眼。
他按下了開關,臥室亮了起來。
光線刺眼,溫阮下意識抬手擋住才好受一些。
“怎麼不接電話?”薄立寒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語氣裡並沒有責備。
他似乎並不了解自己的情緒。
“沒聽到。”溫阮語氣沒什麼起伏,“薄總找我有事麼?”
薄立寒察覺她的情緒,不答反問,“工作最近不順利?”
“薄總什麼時候還關心起我的工作了?”溫阮語氣不可抑製地有些酸,“您這麼忙,能想起我,就已經受寵若驚了。”
“溫阮。”他就站在床前,目光平淡地看著溫阮,“好好說話。”
“我怎麼敢不好好跟薄總說話?”溫阮這些天來對他的不滿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她渾身是傷,在醫院躺了一周,期間薄立寒隻去了醫院一次。
就是她剛入院的那一次。
之後他不聞不問,七天裡沒有接到薄立寒一通電話,仿佛已經被他遺忘。
溫阮還以為他很忙,想著自己要體諒一下。
可他明顯沒有。
如果忙,又哪裡來的時間和慕容嫣出入各種宴會和高級餐廳?
溫阮忽然覺得這段關係沒意思得很。
薄立寒就是再愚鈍,也聽出來了她的陰陽怪氣。
他微微皺眉,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
觀察了她的表情後,薄立寒問道,“傷口疼?”
“不疼。”溫阮抬手想推開他的手,卻沒有推動。
他手上微微用力,盯著溫阮的一雙眼睛就像是漩渦,讓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溫阮,你在跟我鬨情緒?”
此話一出,溫阮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了方才的勁,低眉順眼回答,“沒有。”
“你似乎對我們的關係有些誤解。”
薄立寒鬆開她,慢條斯理地摘下腕表隨手放在床頭櫃上。
價值幾百萬的百達翡麗就被他這麼隨意地扔在那。
溫阮看著那塊表,在心裡自嘲。
同樣都是在被隨便對待,那塊表都比她的身價高得多。
看溫阮沒反應,薄立寒繼續道,“無論你在想誰,都給我停下。”
“那薄總呢,也一樣嗎?”
溫阮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薄立寒被她今晚的叛逆差點給氣笑了。
“溫阮,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質問我了?”
他語氣有些冰冷,一下將溫阮冰得清醒過來。
是啊,這段關係裡,她從來就沒有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