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溫阮看到來電顯示上的“薄總”兩個字，為了不刺激到溫建國的情緒，走出病房才接通。
聽到薄立寒那樣直白地發問，溫阮沉默兩秒後，回答道，“沒有，我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你。”
“回來。”薄立寒不想和她在電話裡吵架。
溫阮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對薄立寒拒絕道，“薄總，我需要私人空間。”
“溫阮，我是不是最近對你太縱容了？”薄立寒問道。
“或許吧。”溫阮破罐子破摔地回答。
如果不是一次次深夜的耳鬢廝磨，如果不是他眼底不經意會流露出的柔情，如果不是他在自己最需要時的到場，她或許也不會野心膨脹，開始奢望更多吧？
“昨晚忘了，今天補償你。”薄立寒第一次說出這種話。
如果放在今天之前，溫阮一定會受寵若驚，然後立馬放下一切趕回他身邊。
可她看到了江邊的薄立寒，他垂眸看向慕容嫣時，眼神是不是也那樣溫柔？
她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那樣難熬的夜晚她已經過了很多個了。
但她不想以後還會這樣煎熬。
“薄總，承認吧，你不是忘了。”溫阮笑了一聲，笑聲諷刺，“你是沒空來，慕容小姐比我漂亮得多，也比我更能為你提供助力，薄總以後還是和慕容小姐好好的吧。”
“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溫阮聲音艱澀。
說完這句話，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眶裡爭先恐後地跑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在手背，落在衣襟。
親口祝自己愛的人和彆人百年好合。
這和極刑似乎無異。
聽她語氣著急地說完那些話，薄立寒忽然想到了網上瘋傳的那張江邊他和慕容嫣的同框照片。
那張照片是他授意流出的。
演戲就要演全套。
為了增加慕容嫣對那些消息的信任度，薄立寒特意注意了一下細節。
但他忘記了，不是所有人都是陌生人。
還會有人因為他要訂婚而難過。
想到她小小的臉靠在手心裡，柔情蜜意地訴說著她對自己的愛意的模樣，薄立寒忽然胸口發堵。
“蠢。”
薄立寒吐出這麼一個字。
聽到他這句評價，溫阮的眼淚更加洶湧。
真是不爭氣，眼淚怎麼這樣方便？
溫阮在心裡痛斥自己，可還是沒辦法控製眼淚停下來。
她抽噎著道，“是啊，我是蠢，就是因為蠢才會喜歡你，才知道你有未婚妻還靠近你，現在都是我罪有應得自作自受。我求你，薄總，放過我吧，可以嗎？”
“放過你？”薄立寒冷嗤，“想都彆想。”
她早該料到薄立寒會是這種態度。
“什麼意義呢薄總？你馬上就要訂婚了，難道要讓你的未婚妻進門第一天，就發現你還有個情人嗎？”溫阮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愛慕容嫣的。
不然怎麼會對她那樣溫柔。
那種溫柔是自己都未曾窺見過的。
他會允許慕容嫣在所有人麵前吻他。
會允許慕容嫣以他未婚妻的名義為他舉辦慶功宴，和他一起接受所有人的祝賀。
那不是愛，是什麼？
“我早說過。”薄立寒停頓一秒鐘，臉色因為溫阮的大膽發言而變得鐵青，“我們兩個的關係，除非我膩了，不然你彆想逃。”
膩了。
他什麼時候會膩了？
一年？
兩年？
十年？
難道她要看著他和慕容嫣兒孫滿堂，還不能離開嗎？
“薄總，何必呢？”溫阮說完就將手機拿遠了一些，她怕自己的啜泣聲被薄立寒聽見。
但她純屬多慮。
薄立寒早就聽出來她哭了。
“怎麼，你急著和薄立景在一起？他承諾娶你了？”薄立寒眸光泛冷地問道。
“這和學長沒有關係。”溫阮否認，並且因為薄立寒的無端猜忌而有些不悅。
明明是他要和其他人訂婚了，為什麼要將問題拋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