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傅磊沒想到她這麼敢說。
顧雲熙一臉坦然道：“你當然可以繼續嚇我，把我嚇跑之後，傅先生還會找千千萬萬個家教老師，到時候那些人可沒我這麼好說話。”
傅磊皺眉。
顧雲熙說的沒錯，在她之前已經有七八個老師被他趕跑了。
傅宴琛不嫌累他自己都累。
顧雲熙放低了姿態，微笑道：“小傅同學，不如我們合作？”
傅磊半信半疑，“怎麼合作？”
顧雲熙道：“聽說你很喜歡絲蒂芬妮？我有她畫的《燭火》。”
絲蒂芬妮是恐怖風格著稱的插畫師。
買賣作品都看眼緣，她寧願將畫賤賣給有緣人也不會高價出給大腹便便的商人。
所以能不能買到，純靠運氣。
傅磊眼睛一亮，“你哪裡來的？”
顧雲熙從他房屋的擺設，繪畫的方向，風格，就琢磨出他喜歡的類型。
出名的恐怖插畫師也就那麼幾個，沒想到還真被她說中了。
顧雲熙說：“我隻教你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我也管不著。”
她繼續道：“但在我教你的這一個月了，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好好學我教的東西，到時候時間一到，我就把那幅插畫送給你，怎麼樣？”
傅磊眉頭皺的更深。
他不確定顧雲熙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顧雲熙說：“我理解你不喜歡學這些東西，我到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比你還要頑劣，成績也不好，挨了不少罵。”
傅磊不信：“你成績不好？”
家教老師是他表哥和小舅舅一起把關的，不可能會找學曆平平的人。
顧雲熙說：“初中經常倒數，後來醒悟了，在高中認真學了三年，考的還不錯。”
她就像在跟朋友聊天一樣自然，沒什麼架子，也不過分諂媚討好他。
“真的？”
“真的。”
顧雲熙：“我知道學習的艱難，也知道你誌不在此，我不為難你，你也得體諒體諒我吧。”
適當的服軟簡直是必殺技。
頂著這麼一張臉，傅磊嘴裡的話都不好說出口了。
“一個月。”
傅磊別過眼睛，不耐煩道：“一個月之後你就收拾東西滾蛋。”
真沒禮貌的小屁孩。
顧雲熙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好，沒問題。”
管家在門外偷聽了幾分鐘，沒聽見什麼動靜才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
上一個家教被那些人體雕塑嚇得暈厥，還是他幫忙叫的救護車。
他的心臟已經經受不起第二次叫救護車了。
傅宴琛戴上腕表，問：“沒被嚇到？”
管家：“我聽動靜應該沒有。”
傅宴琛淡淡“嗯”了聲。
管家開口問道：“您剛才為什麼不提醒一下顧老師？”
傅宴琛抬起眼，冷漠道：“我為什麼要提醒她？”
管家歎了口氣。
看來傅先生今天心情不怎麼好。
“沒什麼，您現在要出門嗎？”
傅宴琛：“下午有個應酬，你們先回去，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