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彎腰從地上拿起一塊黑色的短布料,正要一視同仁的扔進洗衣機時,目光一凝,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後,嚇得差點扔出去。
她臉頰飛速滾燙起來。
傅宴琛的內、內褲?!
顧雲熙仿佛在拿什麼燙手山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母胎單身二十多年,校園時隻有純純的懵懂曖昧,顧雲熙還沒這麼把男人內褲拿在手裡過。
內褲尺碼偏大,那裡也撐得張開,一看就尺寸不小。
“顧小姐。”
冷不丁的男聲仿若一記悶錘,敲在了她腦袋上,讓她刹那清醒。
“你拿著我的內褲,是在研究什麼嗎?”
傅宴琛斜靠在門邊,姿態慵懶隨意。
顧雲熙臉頰發燙到刺痛,反駁道:“才不是,你自己怎麼連這個都不收拾,我……”
傅宴琛走過去,粗糙溫熱的大手順著她手背下滑,拿走了那塊四角布料。
“這個我自己洗吧,不勞煩你了。”
顧雲熙根本沒打算幫他洗。
“誰想幫你洗這個了,你……”
她看著越逼越近的男人,雙眼睜圓,跟警惕的小動物一樣後退。
傅宴琛:“躲什麼?”
顧雲熙雙手交叉抵在胸口。
傅宴琛取笑道:“怕我會吃了你?”
畢竟有了前車之鑒,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雲熙一把推開他,喊道:“房間都收拾完了,我困了!要去睡覺!沒有彆的事都不要來打擾我!”
她頭也不回的溜出臥室,門砰的一下關上。
傅宴琛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都泛起生理性淚。
……真有意思。
顧雲熙洗了澡,悶頭倒在柔軟的床上,用被子蒙住臉。
丟臉死了。
傅宴琛絕對是故意的。
顧雲熙定了個早上七點的鬨鐘。
明天一早醒來她就走,不想多看傅宴琛一眼!
傅宴琛去陽台抽了根煙,微涼的風讓他頭腦清醒。
他有條不紊的思忖明天的工作安排,兜裡的手機開始嗡嗡震動。
「顧兮木:你這幾天為什麼都不回我微信?」
「顧兮木:宴琛,你在忙嗎?」
「顧兮木:明天我可不可以來公司看你?」
「顧兮木:電話也打不通,你是嫌我煩了嗎?」
零零散散,一天發了起碼好幾十條。
有些他回了,有些太忙忘記看,顧兮木神經質的發了很多條。
之前也對他看得很緊,現在更加變本加厲,隻要他不回信息,顧兮木就能打無數個電話過來。
傅宴琛感覺厭煩。
經過了這五年,他更加確定自己並不愛顧兮木。
到現在還縱容著顧兮木留在身邊,全都是為了應付傅家那群老古董。
隻要他身邊女人的位子還空著,董事會的那些人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兒,侄女全都塞到他身邊來,弄得他煩不勝煩。
傅宴琛將唇邊的煙取下。
夾在手中的香煙是夜色中唯一的一點猩紅,冗白的煙霧散在空氣中,模糊了他俊逸的五官輪廓。
有了顧兮木,他還能多一個借口來躲避董事會光明正大在他床上塞人。
但她好像逐漸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了他們一開始的約定。
傅宴琛冷漠思索著。
也該處理一下他和顧兮木之間的關係了。
他發了一條消息給顧兮木。
「明天來東郊,我有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