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熙說:“我明白。”
兩人談話間的熟稔不像是剛認識的。
舞女輕輕扯了一下蔣蘭的袖子,小聲問:“你認識她嗎?她居然能跟經理說上話,到底是什麼來頭?”
蔣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當初在警局裡,那兩個來保釋顧小姐的男人來頭都不小,她可不能亂說話,給顧小姐添麻煩。
舞女道:“是來咱們這跳舞的?”
“看著不像啊,長得那麼漂亮,不少客人都願意包吧,哪還要在咱們這裡受累跳舞?”
“小蘭啊,你可是咱們迤邐的招牌,現在來了個不清不楚的女人,還跟經理關係那麼密切,你就不打算……”
“好了!”蔣蘭打斷她們的話,“顧小姐是我的恩人,要是沒有她,我今天都不能好端端的站在這。”
“恩人?”
“有這麼誇張嗎?”
舞女們還想再問。
組長清了清嗓子,給了她們一個警告的眼神,“安靜。”
她們瞬間閉上嘴巴。
迤邐的管理製度很嚴苛,不聽話的舞女可是要挨打解雇的,所以她們都很怕組長。
經理發話問道:“你們幾個,有誰會跳廣繡流雲舞的?”
蔣蘭第一個站出來,“我會。”
其他舞女麵麵相覷,有些猶豫。
誰在夜場跳這種舞?
客人們要看的是性感的,充滿性吸引力的鋼管舞,跳這種仙氣柔美的舞,賺不到提成怎麼辦?
經理道:“好,就你了。”
蔣蘭舞蹈功底不差,雖然快三十,那張臉還是溫潤可人。
“你瘋了吧?”一旁的舞女拉著蔣蘭的胳膊道:“你可是要上去作配的,而且還是這種舞,到時候辛苦一天,一點提成都沒拿到怎麼辦?”
蔣蘭堅定的搖搖頭,“沒拿到就沒拿到。”
一旁的舞女覺得她失心瘋了。
做她們這一行的,說到底就是為了一個“錢”字,賠本生意傻子才會做!
經理說:“顧小姐,您取一個代號吧。”
夜場裡是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的。
顧雲熙想了想,道:“就叫小溪吧。”
經理讚同,“好的,那就這麼定了!”
……
迤邐的中心卡座,簡玉喝完最後一瓶酒,醉醺醺的吆喝,“上酒上酒!都喝完了你們看不見嗎?”
女公關巧笑道:“簡少,您要哪一種酒?”
簡玉迷迷糊糊道:“把你們這裡最貴的全上一遍!”
“好,”女公關親了一口他的臉,落下鮮紅的唇印,嬌滴滴道:“還不快去拿酒?”
“是……”
傅宴琛打發走了幾個醉醺醺的客戶,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
“別跟暴發戶似的。”
簡玉今天喝了太多,談下南海那邊的生意,他正在興頭上,“這不是高興麼,就多喝了一點點。”
傅宴琛潔癖又開始犯了。
他拆了一包濕紙巾,皺著眉來來回回擦拭著自己的手。
簡玉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差不多行了,別人手上也沒那麼多細菌吧?”
傅宴琛道:“臟。”
簡玉看了一眼他兄弟孤孤單單一個人坐著,身邊也沒個女人陪著,看著都寂寞。
“單子現在都談下來了,適當的放鬆還能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
傅宴琛淡淡抬眼,“我回去補覺都比在這裡花天酒地能提高效率。”
簡玉翻了個白眼。
真是不解風情。
“你這麼想就不對了,溫香軟玉在懷,那滋味兒……”
簡玉隨手攬了個女人坐在懷裡,在她發間輕嗅,一臉陶醉。
傅宴琛皺緊眉頭,一臉嫌棄。
簡玉說:“行了行了,不鬨你了,迤邐經理今天給我發了信息,說今晚有一場重頭戲,我才把地方定在了這裡。”
“什麼重頭戲?”
簡玉神秘兮兮道:“當年在M國紅極一時的夜玫瑰,被迤邐的經理請到了。聽說那夜玫瑰長得特別帶勁,跳舞更是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