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他們兩個聲音有些拘謹，禮貌的朝著老太太打招呼。
“哎哎。”
顧奶奶笑著應下。
“奶奶，這就是我的孩子。”
顧雲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在擔心，擔心顧奶奶會不喜歡他們。
當年顧奶奶因為她未婚先孕，又不願意打掉孩子，發了很大的火。
她知道顧奶奶是為了自己好，但顧雲熙實在舍不得打掉孩子，那是活生生的人命，是她肚子裡掉出來的肉，顧雲熙說什麼也要生下來。
也幸虧沒打掉，不然就沒有那麼懂事又聰明的兩個乖寶貝了。
顧奶奶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到奶奶這裡來。”
綿綿和元寶看了看媽咪，顧雲熙鬆開他們的手，說：“去吧。”
顧奶奶摸著他們的頭發，心都軟了。
綿綿和元寶長得那麼漂亮好看，很難讓人討厭的起來。
“你們叫什麼名字？”
顧奶奶看他們，綿綿和元寶也在偷偷的打量著顧奶奶。
“我叫顧昕綿，小名叫綿綿！他是我的哥哥，顧嘉睿，小名叫元寶！”
顧奶奶笑著點頭，“好名字，是個好名字……”
顧雲熙說：“奶奶，在外麵說話不方便，我扶您進去。”
“哎，好。”
幾人進了別墅，顧奶奶又跟兩奶寶聊了一會兒，綿綿很是自來熟，很快就跟顧奶奶打成一片。
“祖母！這是我媽咪給我的糖，這個是這些裡麵最好吃的，我給您吃！”
顧奶奶笑得合不攏嘴，“真懂事，祖母不吃，你留著啊，乖。”
三人和和睦睦，畫麵溫馨又動人。
顧雲熙心放下了大半，奶奶喜歡他們就好，她之前還擔心顧奶奶會因為孩子說她什麼，現在可算放鬆了。
到了中午，綿綿和元寶要午睡。
顧奶奶告別他們，轉過頭，對著顧雲熙說：“熙熙，你來。”
顧雲熙坐過去，“奶奶，怎麼了？”
顧奶奶揮揮手，讓貼身跟著她的張姨先出去。
門關上，顧雲熙才緩慢的反應過來顧奶奶應該要跟她說什麼大事，不然不會把跟了她幾十年的張姨都支了出去。
“我這次來，不止是來看綿綿和元寶。”
顧雲熙握著老太太的手，發現老太太的手一片冰涼，“您說。”
“你還記得十年前，你的母親蔣思婷去世的那段日子嗎？”
顧雲熙心頭一震，她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衣角，“記得。”
她母親死前的每一刻她都記得。
往日鮮妍漂亮的母親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仿佛一支枯萎的花。
她死前緊緊抓著顧雲熙的的手，聲音顫巍巍透著虛弱。
“熙熙……是媽媽不好，不能繼續陪你了……”
還在上初中的顧雲熙哭著抓住媽媽的手，“媽媽……媽媽你別離開我……”
蔣思婷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嘴裡喃喃自語：“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女人枯瘦的手垂下，眼淚順著眼尾淌進了鬢發。
“媽！媽你醒醒！”
顧雲熙哭著推女人的肩膀，可惜病床上的人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溫柔的哄著她了。
顧奶奶緊緊抓著她的手，用力到發疼。
“熙熙，是我對不住你，奶奶心裡一直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