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燈光忽明忽暗,空碎酒瓶東倒西歪的在垃圾桶旁排開。
蒼蠅圍繞著垃圾桶旋轉盤旋,散發陣陣惡臭。
“傅先生,雲熙小姐醒來了。”
傅宴琛捂著手機收音,一雙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淩厲逼人。
“知道了。”
在他麵前,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壓住中年男人的兩條胳膊,男人鼻青臉腫,眼睛腫得隻能睜開一條縫。
“傅宴琛......我是你三叔,你不能......”
傅宴琛手上拿著鐵棍,上麵沾著粘稠的鮮血,順著棍身滴落在肮臟的地麵。
“三叔,”傅宴琛是笑著的,看著卻令人不寒而栗,“不能什麼?”
“殺人嗎?”
中年男人身體顫抖,濁臭的空氣中暈染開一股尿騷味兒。
他居然被嚇到失禁了。
“我是你三叔!你這是大逆不道!”
傅宴琛還是一派冷漠,“您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
保鏢用繩子將他的脖子套了起來。
中年男人終於開始慌了,“你們要乾什麼?!你們!”
傅宴琛一身西裝筆挺,襯衫扣子一絲不苟的扣在了最頂上。
不像是來打人的,倒像是去參加什麼重要會議。
克製古板,冷靜自持。
男人嗓音帶著獨特的清潤質地,“乾什麼?”
“她傷了脖子,我當然是跟三叔您......好好討回來。”
保鏢猛地束緊繩子,中年男人悶哼一聲,臉瞬間漲得紫紅。
“傅、傅宴琛......你不能動我,你......”
總助嫻熟的站在巷口,掐算著時間,扶了扶眼鏡。
差不多了,不能真的把人弄死。
“先生,我們該出發了。”
傅宴琛慢慢從小巷子裡走出來,他衣襟微亂,抬手扯了一下領帶。
“濕巾。”
總助迅速從口袋裡拿出一次性濕紙巾遞給他。
傅宴琛彎腰上車,不緊不慢的將手上的血漬擦乾淨。
“醫生說顧小姐受了驚嚇,得靜養幾天,幸好脖子上的傷隻是皮外傷,就是有點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弱......”
總助看傅宴琛沒有回話,便繼續道:“您看需要給顧小姐安排個營養師調理身體嗎?”
“嗯。”傅宴琛將濕巾扔進垃圾袋,“要最好的。”
車子很快駛入雲城醫院。
顧雲熙睜開沉重的眼皮。
一連睡了兩天,她全身都疼得厲害,骨頭活像是打碎了重新組過。
“傅先生,病人已經醒了,您——”
顧雲熙瞳孔微微渙散,一道放大數倍的俊臉猛地映入眼簾!
她驚了一跳,喉嚨裡模糊的發出短促的音節,隻聽男人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怎麼沒反應,該不會是撞到腦子了?”
“......”
醫生尷尬的笑了聲,“病人剛剛才恢複意識,肯定沒那麼快的反應。”
顧雲熙虛弱的從床上起來,傅宴琛有些看不下去她慢吞吞的動作,抬手扶了一把。
“白平......”顧雲熙聲音嘶啞乾澀極了,她咽了咽口水,“就是我經紀人,她現在怎麼樣了?”
傅宴琛:“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顧雲熙脖子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脆弱,“我?”
她眼巴巴的看著傅宴琛,“我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傅宴琛快被她氣笑了,蠢的可以。
他麵不改色道:“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