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將手腕撐在輪椅兩側,一雙眸笑起來若皓月,酒窩淺淺:“我叫秦音,君棠月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你的妻子。”
“外麵宴席還沒散呢,你再敢趕我走,我就去告訴所有人。”
“墨大少爺……不舉!”
墨亦琛額筋一跳,一張詭異如修羅的臉勾起嘲弄的笑:“你威脅我?”
下一瞬,秦音裹著香氣的軟糯身子便驀然坐進他懷裡,小手攀上他的肩:“不,是利誘,墨先生!”
墨亦琛渾身僵硬:!!
一雙邪佞且淡漠的眸子裡一閃而過殺氣,男人指節狠狠碾過少女的腰,冷戾嗬斥:
“滾,我不需要!”
接著,手上乾淨利落地將懷中嬌軟的小姑娘狠狠扔下去。
他身邊不需要女人。
更何況一個看起來便暗藏野心的女人。
秦音突然被甩開跌落在地毯上,雖不疼,但心還是咯噔了一下。
她很清楚,眼前的人並不是前世那個可以為她去死的墨亦琛。
現在才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在此之前他們隻是陌生人。
她並不能奢求現在的墨亦琛對她能生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情愫。
但前世的他,卻為她殮骨灰,為她報仇,愛她入骨。
那麼現在的她,便更不能棄他不顧。
“是嗎?若我能治好你的隱疾呢。”
“墨先生我們做個交易吧,你應該也不想一輩子做不了一個正常男人吧?”
她站起身,冷靜地與他對話,指間卻捏著一根銀針。
前世的今晚,她麵對的是未知的恐懼,所以悄悄藏了根銀針在裙子裡。
秦音算準時機,突然靠近墨亦琛,趁其不備將銀針插進他腿上的穴位。
與此同時,一把槍精準地抵在了她的頭頂。
“君小姐,你對我家先生做了什麼?”
保鏢周訴麵色嚴肅,不知蟄伏了多久,黑洞洞的槍口就這麼抵在少女頭頂。
隻要他輕輕一扣扳機,她就會比前麵六個替嫁新娘的下場還要淒慘。
但……墨亦琛眉梢微動,突然臉色難看地扯過膝蓋上被秦音揉亂的薄毯蓋住下半身。
“等等。”
墨亦琛神色複雜,氣息有些紊亂輕喘,矜貴涼薄的氣質被攪亂,冷聲讓周保鏢停下。
周訴瞥了一眼墨亦琛輪椅上的身軀,突然瞪大了眼。
再看向秦音時,臉色精彩至極。
他放下槍,乖乖挪步到墨亦琛的身後。
“墨先生現在信我了?”
秦音指尖蜷縮,嘴角扯開一抹笑,冷汗卻從額頭滑落至下顎。
少女驚魂未定,還有些止不住地心顫。
重來一世,她可不想那麼快就死在槍口下。
“墨亦琛,我不僅能治好你的隱疾,腿疾也可以,隻是需要一些時間準備藥材。”
“我被迫替嫁,君家為了君棠月把我推出來嫁人,在君家沒人在意我的死活,我現在無家可歸,隻想尋求一處庇護而已。”
“墨先生放心,等我賺夠錢在外安頓好,一定與你離婚,不會打擾你。”
“所以,治病的酬勞是,這段時間裡,我要待在墨家!”
前世她為二哥治好了腿,剛剛她坐在墨亦琛懷裡時故意在他腿上捏了一把。
腿部肌肉還沒萎縮,有救!
秦音抓住機會,一雙濕漉漉的杏眸如同綴滿了星子盯著他。
提起君家,秦音還是沒忍住委屈得眼尾有些發紅,但卻始終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小姑娘明明身子瘦小柔弱,看上去輕輕一掐就能斷掉,偏偏眼中的倔犟與堅定十分耀眼。
隻一眼,一股熟悉感讓墨亦琛眼底深處好似有什麼被擊中。
他眼神移開,喉結微滾,將腿上的銀針扯下來扔給秦音,轉過輪椅離開,遺落下一句:“隨你。”
保鏢周訴:???
墨總居然同意留下這個小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