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澈怒極,一字一句將秦音貶得一無是處。
秦音瞥了他為了維護君棠月幾近失控的姿態,淡漠地冷笑:
“君司澈,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蠢得無可救藥啊。”
君司澈氣結於心,瞪了秦音一眼:
“秦音,這裡是法庭!”
“收起你那副鄉下人粗鄙罵街的嘴臉。”
四年過去,流落在外十幾年的秦音終究是養不回千金小姐該有的樣子。
吊兒郎當,輕慢毒辣,讓人不齒。
他將《夜棠未眠曲》的手稿拿出來。
助理迅速將編曲手稿遞上去,法官身邊的專業人士也要求再呈上有君棠月與秦音筆跡的證據。
畢竟是直播,鑒定過程也沒有遮掩。
專業運鏡師將鏡頭懟到兩人的字跡對比上。
君棠月的字跡流暢瘦潔,清婉靈動,規規矩矩的端正作派。
看起來好看,但有些小家碧玉。
而秦音的字,是現代極少人會練的“瘦金體”,又稱“鶴體”。
筆畫有力而藏鋒,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筆法外露,猶如刀鋒一般鋒利。
下筆灑灑,有西漢之風。
兩人的字跡截然不同,但卻隱隱一對比,高低立現。
「救命,秦音這書法字跡真絕啊,瘦金體最難練了,而且極為磨人,若非心智堅毅狂肆,就算練也寫不出這樣一手好字!」
「我就是學書法的,一直覺得“字如其人”,而“鶴體”自有風骨,起筆出鋒較多,露鋒行筆!
“書之妙道,神采為上”,能寫出這樣一手好字的秦音,我可不信她會抄襲編曲……」
「嗬,這字有什麼好誇的?最勁爆的難道不是《夜棠未眠曲》手稿的字跡跟君棠月才是如出一轍嗎?
你們家主子就算字練得再好,也是個竊賊!不要臉的小偷!!」
一時間,局勢反轉。
君司瑾皺眉,分明知道答案,但這一瞬他還是難以置信看向秦音。
對她大失所望。
他雙目驀然猩紅,繃緊了牙關,試圖從秦音的臉上找到一絲懊惱,後悔的情緒。
可這些都沒有。
但她始終是自己的親妹妹,他一開始答應三哥參與案子,為的就是將所有勢態發展控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至於讓秦音萬劫不複。
母親讓他以最嚴重的懲罰起訴秦音,他也故意擋下沒有去做。
但此刻,她盯著她冷淡地眉眼,為自己維護血脈親情的心境而不值!
君司瑾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一抹自嘲:“秦音,隻要你給三哥,給棠棠鞠躬認錯。”
“並且在社交平台上公開道歉!
並且保證不再創作編曲,不再配音露麵,徹底退圈!”
“我可以撤訴。”
這是他作為四哥,唯一能為她做的了。
秦音已經廢掉了,但到底是親妹,他不忍看君家再出現兄妹相殘的景象。
君司澈隻覺血液在身體裡奔騰不休,他怒極反笑:“君司瑾!你瘋了不成。”
“她犯了罪!”
“你敢護著她,就是縱容她以後再去犯罪,再一次次戕害棠棠,沒有止境。”
“聽我的,把她送進去關一關,進了牢房她才會悔悟,知道自己錯哪了!”
君司瑾皺眉,還想勸什麼,卻被君棠月拉住袖子:“四哥,我原諒姐姐了的。”
緊接著,孱弱少女走向暴怒的青年,輕輕拍了拍君司澈的手腕:
“三哥,三年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們要不然彆……”計較了。
然而,君司澈卻不接受。
他反手甩開君棠月,怒意翻湧,漲紅了整張臉,捏著拳頭的手背青筋暴起:
“阿瑾,你若不幫我把她送進去。”
“我便請其他律師再上訴!”
“作為音樂人,就該有堅守原創的初心,秦音抄襲我的專輯編曲為其一,偷了棠棠的編曲手稿據為己有為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