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盛雄被救上來後,已經因為嗆水而昏迷過去,管家也很有眼力見兒地安排人將他送上去醫院的急救車上。
很快,禦園又恢複了該有的平靜。
好似剛才的鬨劇不過是一場虛幻。
但這一切,都落入了不遠處樓閣上的不少人眼中。
偌大湖塘,岸邊修葺了不少待客的閣樓。
墨老爺子的書房正巧就在其中。
剛剛動靜鬨得大,墨老爺子雙手背在身後,就這麼站在窗邊眺望過去。
看完全過程後,側目掃了一眼大孫兒墨亦琛,眉心微蹙:“瞧你自己選的這個媳婦兒!”
墨亦琛眉目冷峭,薄唇微抿,淡掃自家爺爺一眼,挑眉:“怎麼。”
“很可愛不是嗎?”
男人目光掃過荷塘邊與墨父搭話的小姑娘,眉眼間緩緩漾開一抹寵溺。
一時間,整個書房的溫度都回暖了幾分。
墨老爺子驚詫了一秒。
看向秦音的目光收回,老爺子撫了撫胡子,眉梢也隨即淺淺一挑:“嘖,跟你父親一個臭德行。”
“可愛個屁!”
“分明是個小壞蛋。”
墨老爺子輕嗤,轉身一把關掉了檀木雕花窗框,轉身回到書桌前繼續練字。
隻是落筆間,比之前的筆鋒更為流暢。
由此可見,他心情不錯。
不過他頓了頓筆,腦袋一歪,似乎又想起什麼,故意瞥了墨亦琛一眼,挑毛病道:
“還是個繡花枕頭。”
精致漂亮,但一定不中用!
墨亦琛芝蘭玉樹般身材頎長,瑩白勻稱的手慢條斯理地為墨爺爺研磨著墨,淡淡開口:“確實。”
“音音也就隻是治好了我的腿,讓您孫子可以行動自如了而已。”
“對了,墜機後遺症,腿部神經受損帶來的不舉之症,音音也正在給我調理。”
“她要是哪天心情不好不願給我治,那爺爺您還是將墨氏傳宗接代的希望寄托在墨亦澤身上吧。”
短短幾句話,直接將墨老爺子還想挑毛病的話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墨老爺子心梗一瞬,撅嘴:“嗬,誰知道她孝不孝順。”
“一會兒把她叫上來,老夫要親自……給她訓訓規矩!”
墨亦琛“……”
您就裝吧。
——
荷塘邊。
秦音和墨父坐在回廊邊一起看著墨盛雄被抬上擔架。
兩天轉眸看向彼此,默契地皺眉擔憂起身。
墨父歎息:“唉,大哥一把年紀實在是太不小心了。”
秦音安慰:“有伯父記掛,想來大伯會快快痊愈的……”
“……”周訴瑟瑟發抖:我不該在這裡,我該去車底。
真怕這兩位突然一個變臉,把他也給噶了。
墨父站起身,整了整袖口。
“咳咳,你就是老大家的媳婦兒秦音?”
秦音乖巧安靜地點點頭。
一副恬靜淑婉姿態。
“跟我去會個茶宴吧。”
墨父指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又掃了一眼假山上自己精心培育的蛇蘭。
他垂眸打量起秦音,試探開口:
“表現得好,那株野花我隨你處置。”
他剛剛觀察過秦音看那株蛇蘭的眼神,分明是愛極了。
這年頭,能認出蛇蘭的年輕女孩寥寥無幾。
可見她對藥草是有些研究的。
秦音眸光揉成碎影,神色淡然悠閒,唇角驀然一彎:“伯父,野生蛇蘭官方宣布已經滅絕。”
“而蛇蘭人工培植不僅條件苛刻,且維持其存活的花銷太大,除了極少部分真的對草藥木植關注和喜愛的富貴野客,再沒人會管一個珍惜藥材的滅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