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上。
在秦音遏製住羅森命脈的刹那,自然也知道自己已經把毫無防備的後背給了魏牲。
此刻,隻要魏牲背後襲擊,秦音便根本沒法騰出手來對付他。
但魏牲剛才被羅森從後背襲擊的那一拳,也幾乎碎掉了他的肋骨,他不一定還有能與秦音對抗的實力。
秦音剛開始警惕,就感受到魏牲撐著步伐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聲音。
秦音心口一緊,手裡的銀針毫不留情地刺入羅森的心脈處,穴位拿捏的恰到好處,眾人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三屆冠軍且會馬伽術的大塊頭羅森就這麼輕易地在嬌小的清冷少女秦音麵前倒下。
他甚至,連掙紮的動作都根本做不到。
秦音也在將羅森推倒的瞬間,指間利落地收攏剛剛那一根銀針,回首看向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靠近自己的魏牲。
魏牲的資料。
她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
在賽前,她就特地查過魏書衡這個在地下黑拳市場早就廝殺出名頭的“死士”。
他遇強則強,且拳法精妙。
被打趴下過無數次也能麵不改色地爬起來,甚至曾經有過他硬生生把贏局很大的對手給耗光力氣,不得不倒下認輸的拳局。
可見,他的耐力非常。
是以,秦音從一開始就沒有小瞧他一分。
這也是他剛才突然過來幫自己擋羅森重擊的那一下,讓她都震驚了的原因。
所有人眼中的魏牲,隻會是冷眼旁觀的客體,他應該很清楚利弊,毫無感情的。
但秦音,居然成功打破了眾人這一認知。
秦音回首,清淡的一雙眸裡居然漾開幾分笑意:“魏牲,你也想拿冠軍,是嗎?”
“那就公平競爭。”
此刻,秦音就站在賽台中心。
這是一個毫無公平的“國際地下拳擊比賽”,它有著全球最好的一切設施,有著大批忠實而資本實力強橫的觀眾。
唯獨……這裡沒有公平!!
可秦音卻說,她要與魏牲公平競爭?
這句話好像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但,觀眾席上,賽場上。
沒有一個人敢笑。
此刻就冥冥中應征了那一句——“你可以選擇沉默,但是請不要嘲笑、甚至詆毀,那些比你勇敢的人,因為他們爭取到的光明,也會照耀到你。”
全球最沒有公平最陰暗,甚至被G國完全“統領”到無法無天肆無忌憚藐視碾壓規則的地方。
依舊有人,在攆碎他們犯規後的實力後。
宣布,此處……是可以有公平存在的地方。
這不僅讓觀眾震撼。
更狠狠打擊到了在場G國主辦方的內核。
魏牲沉默點頭。
他的眼中,此刻好似隻剩下秦音的身影。
秦音繼續笑,這次的笑意卻如春風和煦:“那,就回歸拳擊本身。”
“這場賽,本質上就是拳擊比賽,擅自用‘泰拳’,以及任何格鬥術,根源就是因為拳擊水平有限,不得不利用其他格鬥方式來作弊而已。”
“可惜,你們所謂的更強作弊格鬥術,在我華國武術麵前,似乎不夠看呢。”
秦音繼續發言,一字一句分明就是在打整個G國主辦方的臉。
不論是默克對武術的針對性反擊,還是羅森三屆連貫卻突然破例犯規進入“今年華國決賽區”。
這些無疑都是“G國主辦方刻意偏縱抹滅公平”的行為。
主辦方以踐踏公平的行為。
影射。
他們也在踐踏他國的話語權,踐踏他國勇敢發聲的聲音。
這是在無形中去馴化。
去征服。
但他們不懂,華夏國土之上,永遠有人在尋求公平公正!
即便環境再灰暗,隻要有華國人在,他們就會去闖去做!!
“嘶哈……我音哥太帥了吧啊啊啊啊!”
“音姐牛掰,這聲老公不是稱呼,而是形容詞呀。”
“我就愛這麼會說的華國人,三兩句啪啪打的就是G國主辦方的臉,什麼作弊的醜陋嘴臉,吃相實在太難看!”
“感謝我大佬音,讓我直接悟了啊,正如她此刻尋求公平的果敢,我們叫她音姐音哥又如何呢,任何稱呼都是不被定義的存在。
哥不隻屬於稱呼男人,姐也不局限於隻能稱呼女人。
精神上,我們要尊重人靈魂的自由。
做事上,我們要規範自由放縱的範圍,在法律的根本上有所約束。”
“確實,最近‘哥味文學’泛濫,男女老少都喜歡自稱‘哥’,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稱呼上的‘不被定義’,我要忍不住大喊音哥牛掰啦!!”
觀眾席之上,VIP觀景包廂內。
魏書衡西裝革履地站在全景玻璃窗前,看著秦音的眼神,不自覺染上幾分欣賞。
但,即便他此刻欣賞秦音敢於打破一切不公允或任何強製約束的勇氣。
可他的女兒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等著《通血手劄》救命。
他當然不會讓魏牲錯失這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