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會自我證明。”
“可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救我二哥的命,不能讓他這樣繼續失血下去啊……”
“……”吃瓜醫學大佬們:尼瑪,這丫頭片子可真會轉移話題啊。
但大家也很清楚。
君棠月這話沒毛病,可不敢管那什麼熏香到底是誰做的。
這君司禮要是直接噶在了他們京市醫院,還是直播被鼎鼎大名的《通血手劄》給治死的。
那華國乃至全球的神經醫學水平,以及中醫針灸也會風評被害。
君棠月也很慌。
她針灸術學的不久,但爺爺也清楚她這一點,不僅托姑姑送給了她“最好的針灸包”,還悄悄給她找了一位醫學大佬做師傅。
那就是沙特最強禦醫團隊裡的神經學專業針灸大師——施雲愷!!
君棠月一開始以為自己照著《通血手劄》施針怎麼也不會出問題。
但事實上,她還是太自信了。
現在,她不得不找這位大師來,為自己善後了。
畢竟,爺爺告訴過她。
隻要她找施雲愷,他無論如何也會前來幫忙。
但,君棠月此刻眉心緊皺。
她確實聽爺爺說過,施雲愷這段時間不知為什麼突然來了京市,來因成謎。
可京市那麼大,他要是離得太遠,也不知能不能趕在二哥病情最惡化之前為他力挽狂瀾。
但現實讓君棠月來不及多想。
她已經利落地撥通了求助電話。
那邊的人幾乎是秒接。
“是棠棠啊,你總算有事找愷叔啦?”
施雲愷年齡四十左右,神采奕奕地開口,語氣中也難掩一股渾然天成的霸道傲氣。
那是基於他醫學實力,經常被人求助而漸漸凝練出的氣質。
沉穩中又多了濃厚的信服力。
叫“愷叔”,也是兩人關係更加親切的象征。
平日裡,誰敢這麼稱呼在全球神經醫學上造詣頗高的施家大佬啊。
“愷叔,我在用《通血手劄》為我二哥治療腿時出了狀況,他現在流血不止,您對針灸術精研頗高,能來幫我一下嗎?”
“我二哥對我真的很重要,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說著,君棠月的語氣裡也染上了哭腔。
看起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讓君司禮的雙腿出事的模樣。
而此刻,君司禮躺在手術台上,眼底已經徹底沒了光。
潛意識裡。
他是相信張姨的話的。
也就是說,君棠月在撒謊……
一如她說自己針灸術精研,一如她發誓能治好自己的腿,以及她“承認”是她之前喚醒了他腿部的神經,讓他有了希望。
每一個環節,現在細想起來。
他居然覺得背脊發涼。
但此刻的君司禮根本無法坐起來,他躺倒在手術台上,好像一條案板上的死魚,在等待著命運的製裁。
更貼切一點。
他在等待君棠月的製裁。
原來,他的信任,竟推著他把自己的命都交給了君棠月。
雙腿還在流血。
君司禮隻覺得渾身血液都要凝滯了一般,恐懼仿佛是看不見的野獸衝無法動彈的他狠狠撕咬著。
即便打了麻藥。
君司禮還是感覺自己四肢百骸都在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疼痛。
他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四肢痙攣,嘴裡也不禁發出陣陣痛苦的聲音……
他會死嗎?
他會死掉的吧!
君司禮的腦海中居然不可抑製地想起秦音那張冰冷漠然的臉,清冷少女冷淡卻清醒帶著嘲弄地輕瞥他一眼,說出那句詛咒一般的話:
“君司禮,嘗過被最親的人害殘一輩子的感覺嗎?”
“很快你就會體會到。”
那時候,君司禮隻以為秦音是在妒忌棠棠,所以故意要去抹黑棠棠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從而……離間自己跟棠棠的兄妹情。
可,真的是這樣嗎?
一滴淚,自向來看似溫潤如玉實則內心高傲森冷的君司禮臉頰上滑落而下……
君司禮神思崩塌,嘴裡突然就溢出一股股的血沫,順流而下,暈染了身下的白布。
大朵大朵的紅綻開,與他腿上流出的青紫色惡血呈現兩種截然不同的對比。
但也好似在昭示著他的生命越來越垂危了。
——
神經學專家們聽著君棠月講完電話,很清楚君棠月這是自己處理不了在搖人了。
可是,就目前的狀況來看。
君司禮雙腿的惡化程度實在太嚴重了。
即便是院長聶老也不敢再輕易接手君司禮的手術。
懂行的醫生們都排排站。
知道現在誰衝上去,誰就得背這個“害死患者”的醫鬨。
誰都不想惹一身騷。
但。
不過一分鐘,有人推開了手術室的門。
“棠棠,你二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通血手劄》給我看看,我來施針吧。”
施雲愷沒想到自己朋友介紹給他教學的自家小徒兒君棠月,居然就在他所處的對麵手術室內做“通血術”針灸法。
畢竟他在對麵手術室,連上手術台的資格都還沒混上。
也不是他醫術不行。
著實是施家禦醫世家,大佬太多,他連擠進去看看裡麵在用什麼針灸術都排不上號。
不過正好。
他摸魚來對麵,也無人發覺。
施雲愷走進急救室,身上穿著的還是鑲嵌施家族徽的白大褂。
神經醫學大佬們看見他進門。
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天呐,這是施……施家的神經學禦醫施雲愷啊!”
“君棠月這是什麼人脈啊,搖人搖來了巔峰賽冠軍啊,看來君司禮的雙腿還有救。”
施雲愷也不負眾望地先進去觀察君司禮的雙腿,隻是看過之後,眉頭越皺越緊,隨即罵道:“這他媽是誰施的針?”
“這個男人,本來雙腿救不了也就算了,這麼一通亂紮,我看怕是還得偏癱……”
“!!!”醫學大佬們:我敲!
君棠月孝死自己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