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棠棠固然有錯,但一直都在補救啊。”
君棠月撲在君司禮躺坐著的擔架椅前,期期艾艾地扯著他的袖子,臉上的巴掌印還火辣辣地疼,但她根本沒精力去注意。
她隻知道,今天她要是得不到二哥的原諒,後麵在君家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何況,四哥已經不願意為她擋住秦音起訴的YM律師事務所那邊寄來的法院傳票。
沒了君司禮護著。
她在君家就會更被動。
很快就會再回到那個讓她害怕驚懼的“小黑屋”了。
君棠月的話,聽得君司禮隻覺得耳刺。
在沒看清君棠月所作所為之前,即便他心裡偶爾有些懷疑。
但都因為親人間的信任。
他選擇相信棠棠。
可君司禮從來都是個聰明人,在看清楚君棠月真麵目後,一切都瞬間豁然開朗了。
他雖深居簡出,但也知道三弟君司澈進拘留所,就是棠棠曾經無意間“誤用”了秦音創作的曲譜。
害得君司澈將其商用後,又被拘留又賠錢!
四弟君司謹……
五弟君司鈺……
還有大哥君司煊那所謂棠棠被秦音偷走的U盤方案……
君司禮細思極恐,坐在擔架床上的身子搖搖欲墜,但還是拚儘全力坐穩。
他唇瓣緊抿,幾乎變成了一條堅硬的線條,眉間的皺紋承載著濃厚的戾氣與傷痛,使他看向君棠月的目光如刀鋒一般:
“君棠月,你謊撒夠了嗎?”
“所以,我親自感受到的雙腿有了經脈複蘇的可能,是秦音做到的?”
“是秦音每晚在為我按摩雙腿,為我點燃熏香喚醒經脈,是她一直默默無聞地為我做了那麼多,就是因為她這些年來日複一日地照料,我才得到了一個能再站起來的可能?”
君司禮說著,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把刀狠狠往他的心口插。
每刺入一刀,就被撒上一把粗鹽。
狠狠地刺攪。
他坐在那裡,分明離秦音的距離不過五米左右,但他卻清楚今後他們的距離已經是如隔天塹了。
他甚至沒沒有勇氣抬眸去看秦音現在是什麼表情,他之前每一句惡意中傷秦音的話現在都化作一道道無形的利刃朝他刺來。
他這才懂。
什麼叫自作自受。
君父因為君司禮的話,目光也忍不住瞥向秦音的方向。
他也沒想到秦音居然曾經為君家,為君司禮付出過那麼多。
看來,秦音也不是不顧念親情的人,她現在對他們的冷漠,無非都是因為對他們付出多了得不到回應而不得不裝作冷漠不在乎的樣子。
本質上,秦音應該是渴望親情的。
既然如此,她曾經都還能喚醒君司禮雙腿的神經,那麼現在呢?
君父眼底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趕緊上前,靠近秦音,語氣放軟道:
“小音啊,爸之前也是一時糊塗,竟然不知道我們家小音對二哥曾經那樣儘心儘力。”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先放一旁彆去追究,你告訴爸,現在你二哥的腿還有救嗎?”
“之前的熏香按摩療法不是你讓你二哥終於有了希望嗎?那麼……再來一次呢?”
“你放心,隻要你還能救回你二哥的雙腿,爸爸保證嚴懲你妹妹,她妒忌心太重,我把她送出國再不礙你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