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有氣,想懲罰她。”
“也用不著你親自動這個手,沾一身血汙,你是要做劊子手嗎?”
秦潯之就站在秦音身後,君哲鬆到底不敢罵太過分。
便想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可,秦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他,隻是彎下腰直接撿起地上那根還有溫度的斷指,直截了當地扔給君哲鬆。
君哲鬆還想繼續罵。
眼前一晃而過一根什麼不明物體,處於人體的反應能力,君哲鬆反射性伸手接住。
他低眸,手指還在忍不住對其捏了捏。
暖暖的,軟軟的。
濕漉漉的,很貼心!!
君哲鬆捏了一下,眼珠子都差點落入自己的手掌心。
“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哀嚎,穿透整個會廳現場。
君哲鬆嚇得魂飛魄散。
反手就要把手裡那根斷指給扔出去。
可下一瞬,臉上又被秦音扔上一塊軟乎乎的帶著餘溫的什麼。
他瞪大眼看向君棠月,果然見她痛得蹲坐在地,右手手背上的皮不知道去哪了……
而他的臉頰處被溫熱物什給遮蓋的地方一時間更是火辣辣地灼臉。
又是一陣尖叫劃破會廳。
君哲鬆直接白眼一翻,嚇暈過去。
秦音提著手術刀往前一步,來到君哲鬆暈倒躺下的地方,鋒利的刀刃一點點掃過他臉上的肌膚。
隨後,鋒利的刀刃撩起那塊肌膚,任由它飄在半空。
君棠月被這喪心病狂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她也想暈。
可在秦音冷冽的逼視下,她很清楚暈倒也會被她隨意紮醒。
驚恐,占據了她整個心神。
“聽說,你這雙手很像我。”
“嘖,君棠月,你看看,現在我們還像嗎?”
秦音語氣輕慢,她伸出自己的右手,燈光之下的肌膚吹彈可破。
而君棠月逼不得已地忍痛伸手,無名指沒了,手背上的肌膚更是少了一大塊。
君棠月那樣愛美。
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但現在她最引以為傲的資本,已經被秦音故意攪個粉碎。
“不……不,姐姐,我們不像。”
“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冒充你了,我求你彆再折磨棠棠了,棠棠知道錯了。”
君棠月哭得梨花帶雨,她現在退無可退,秦潯之回國,實力未可知。
但墨家墨亦琛和墨亦澤都漫不經心地站在秦音的身邊,脅迫感十足。
連君哲鬆都不敢動彈。
君司禮坐在擔架床上,眸光幽寒地看著這一幕。
這就是他曾經拚命維護疼愛的棠棠妹妹啊。
她分明就是個慣偷。
自己卻……錯信了那麼久。
對秦音,他此刻是如鯁在喉的愧疚。
見她即便手段那麼殘忍地對君棠月,他心中居然生出一種,秦音這是在給自己出氣的錯覺。
他不禁想到秦音回到君家的四年。
在秦音的眼裡。
自己跟她的關係最好的兄妹,其次才是五弟君司鈺。
既然如此。
秦音現在這樣對君棠月,一定是心裡還對他有感情,也在氣憤自己的遭遇。
那麼,他跟秦音的關係,豈不是還能修複。
君司禮思索了一下。
真誠地抬眸,一雙常年溫柔的眸子瀲灩開幾分柔軟,他看向秦音開口:
“小音,我知道你也在為我遺憾。”
“沒關係的,你已經儘力了。”
“至於君棠月,我願意跟你一樣,絕不會原……”原諒她!
君司禮話還沒說完。
秦音就已經忍無可忍地一個後腳踢,將他所坐的擔架床一腳踹翻。
少女熟練踹翻後。
嗓音冷清淡漠道:“我遺憾尼瑪。”
君司禮眼神脆弱地一瑟縮,即便被踹翻依舊無怨無悔地趴在地上,看向秦音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溫和複雜:
“小音,承認吧。”
“你跟二哥的關係曾經那麼好,你心疼我也是情理之中。”
“曾經二哥錯信了君棠月,導致現在雙腿殘疾一輩子我也認了,但……但曾經是我不知道你為了我的雙腿做出了那麼多努力。”
“所以小音,我道歉,是我辜負了你的期待和努力。”
“今後,你……你還能給我機會補償你嗎?”
君司禮期待無比地看向秦音,一想起曾經秦音為了他的雙腿不知熬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就隻覺得胸口越來越悶,直到根本透不過氣。
他看著此刻秦音冷漠的眉眼。
心口更是就像有一柄重錘毫不留情地一下下擊打,對秦音愧疚的情緒就像一股湧上心頭的洪流,讓他難以控製,難以擺脫。
四肢百骸無一不冷。
原來,他欠了小音好多好多……
他想彌補,小音還能給他這個廢人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