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潯之身形高大,比之秦寒塊頭更大些,一種強勢霸道的威壓挾製而來,讓秦寒打心底裡地心虛和緊張。
他當然記得當時秦潯之讓他留在華國保護秦音的事情,可他不但沒有遵守,反而故意放任了塞繆爾對秦音動手。
他就是想看看,不就是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華國少女,哪裡就比得上妙音。
居然讓回沙特四年的大哥如此牽腸掛肚,四年都根本不接受妙音該有的身份。
每次他去向他提及。
秦潯之都會堅定地抗拒秦妙音的存在,並且直言:“隻要我在位一天,沙特的公主就隻會有一位。”
“那就是秦音!”
“我隻有著一個女兒,不是養女,是我秦潯之的親閨女。”
秦潯之太堅定,每次都讓秦寒吃了閉門羹,而秦寒回去後,看到秦妙音溫柔又乖巧的模樣,又始終覺得虧欠於她。
母親親自收養了秦妙音。
他其實更像是一個“父親”撫養她長大,將她教養得知書達理,禮節周到,溫柔善良。
秦寒沒有成家,對秦妙音的教養更是按照公主的標準來培育的。
他很享受將秦妙音教得多才多藝又出色的樣子。
而這樣被他捧在手心裡細心教養長大的秦妙音,怎麼可能及不上一個被他哥在最窮困時期養出來的野丫頭呢。
分明,秦音德不配位。
她所能得到的榮耀,皆來自於秦潯之的女兒冷靜罷了。
此刻,秦寒的肩膀被秦潯之狠狠禁錮,大掌捏出勒痕,好似下一刻便會真的不客氣地折斷他的手臂一般。
可秦寒依舊不服!
更是一身反骨犟到極致:“大哥,你敢為了這麼一個外人傷我?”
“秦音哪需要我護著,我看她能耐大著呢 ,連塞穆爾都折在了她的手裡,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少女,給她實權公主的位置,那就是引狼入室!!”
秦寒不甘示弱地對上秦潯之琥珀色的冷眸,秦潯之生氣的眸子如一頭雄獅鎖定獵物的帶著殺氣。
可秦寒卻不怕。
他是秦潯之的親弟弟,即便大哥與他自小分離,可血緣是斷不了的紐帶。
從前,秦潯之再生氣,也從不會對他動手,而是無奈地訓他:“阿寒,認錯!”
“阿寒,我再縱你最後一次!”
“阿寒,我是你大哥,你彆太讓我為難。”
“阿寒,彆讓我對你失望!”
一次又一次,秦寒理所當然地在秦潯之的庇佑與寬縱下鬨騰。
加之他自身實力斐然,身份也貴重,除了關於秦妙音這件事總與親哥鬨。
其他時候,他基本沒有什麼煩惱。
但這次,為了秦音和秦妙音的事,他再次明目張膽站到了秦潯之的對立麵。
秦潯之垂眸盯著秦寒,耳邊是他一字一句對秦音的詆毀之語。
這次,他甚至沒再猶豫。
“哢嚓!”
骨節脫臼聲清脆。
他們就站在賽台的中央,向來高傲淩厲、尊貴無比的法赫曼乾脆利落地扭斷了親弟弟秦寒的手臂。
秦寒還沒反應過來,他隻覺得腦子嗡地一聲,愣住難以置信地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大哥。
又是“哢嚓”一聲。
另一隻手臂也被卸掉,骨節脫臼的聲音依舊清脆。
觀眾席上的皇親貴胄們紛紛咋舌。
甚至不敢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音。
秦妙音離得近,她第一個反應過來,直接從秦寒的身後衝到了秦寒的身前,擋在了兩人中間。
她難以置信地仰頭看著秦潯之,清麗脫俗的長相,淒楚地落淚模樣,帶著東方少女含蓄內斂,溫柔的麵容好似一瞬間憔悴到了極致:“父親!您彆打小叔!”
“小叔剛才那些話不是故意的,他並不是不喜歡姐姐,隻是……隻是……隻是為了顧及音……顧及我而已。”
“父親,彆因為一個不值得的我而傷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情分好嗎?”
“否則,我……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秦妙音苦澀開口,字字句句都是在為秦寒攬罪,一時間更是讓秦寒十分心疼。
秦音是秦潯之親手養大的女孩。
那麼秦妙音又何嘗不是他親手養大的。
憑什麼都是“養女”,他的妙音卻不得不屈居與秦音之下,甚至隻有秦音能得到實權公主的尊貴。
妙音卻什麼都得不到。
這不公平!
“彆叫我父親,我從未有過小音以外的女兒。”
秦潯之嚴厲地怒目。
他的一隻手還扼在秦寒的肩膀上,現在輕輕一捏是能將他手臂捏脫臼。
若再大力一些,卸去他的胳膊也不是沒可能。
“大哥,妙音是母親親自過繼到你頭上的,你憑什麼不承認她。”
“何況,要論名分,秦音才是那個沒名沒分的外來者!”
秦寒雙手被扭斷,他疼得冷汗淋漓,卻還在咬牙堅持。
不願在人前露怯。
“嗬,你以為我教訓你隻是因為你死活不承認小音的身份?”
“你錯了秦寒,是你不該在我要你在華國護著小音時,故意與塞繆爾勾結,提前回沙特,將小音置於險境。”
“她現在沒事我尚且不原諒你,她要真出事……我要你萬劫不複!”
秦潯之說著,長腿狠狠一踹,直接踢在秦寒的膝蓋上。
“啊啊啊啊!!”
膝蓋處的骨節被折損,是撕心裂肺的痛。
秦寒滿臉冷汗,痛苦地被秦潯之推倒在地,表情從痛苦的隱忍到撕心裂肺地痛呼。
可他眼中,依舊是滿滿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