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煊簡直被君父這幾句話嚇得魂飛魄散,是什麼樣的父親才會對一個女兒惡劣揣測到如此三觀稀碎的地步?
這太荒謬了。
電話的另一頭,君父卻是認定了大兒子雖然暫時無法接受這太過惡心的事實,可到底隻要懷疑之心種下。
等他在沙特看到秦潯之和秦謨對秦音那“近乎畸形”的寵溺,就會明白,他這個做父親的根本沒有撒謊。
是秦家人太醃臢。
“總之,阿煊,爸爸沒有瘋。”
“我說的就是事實,你接不接受這都是既定的事實,秦潯之那麼喜歡秦音,秦音去了沙特他必然會給出最優渥的條件把她留住。”
“而你,要是親自公布了他們之間的醃臢事,你說秦音在沙特還立得住足嗎?”
“她隻能灰溜溜地回華國,回咱們君家,屆時也就咱們君家還會顧念著一點血緣親情的情分給她留些立足之地。”
“你不是覺得對秦音有愧,想要她再回君家嗎?”
“你照爸爸說的去做,這就是讓她回家的絕好機會不是嗎?”
君哲鬆循序漸進道,他被秦潯之害得那麼 慘,整個君氏集團覆滅,他大半生的功績與努力都付之一炬。
他怎麼會甘心。
可秦潯之的地位太高,他想要報複他幾乎是毫無機會的。
好在,他拿捏不了秦潯之,秦家。
可秦音是他的親女兒。
他完全可以操控自己所能把控的“汙點”,給秦潯之致命一擊。
不是對他的女兒很感興趣嗎?那麼他要是親手毀掉了他們呢。
君哲鬆眼底的幽光愈發冷戾,麵上卻依舊是一副為君家,為大局,為君司煊考慮的慈父麵孔。
他生了五個兒子。
大兒子君司煊向來最認可,以及聽他的話做事。
對他從不忤逆。
自小,君司煊就養成了對君父尊重和仰望的習慣,他的話,就算再離譜,君司煊也能信三分。
而此刻,君哲鬆透過視頻觀察到君司煊的眼神中帶著明顯的猶疑與複雜,便知道,君司煊心裡已經動搖了。
“父親,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你傷害小音的。”
君司煊猶疑了一瞬,眼底的複雜之意濃墨重彩。
如果,隻是如果。
如果小音真的如父親所說,被秦家父子……
那麼,這沙特A國對小音來說當如煉獄一般才對,可小音明顯是特地過來的,她似乎很樂意被秦家父子保護和寵溺著。
難……難道小音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和過去?還是說,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苦衷呢?
但不論是為什麼。
他作為小音的大哥,便應該就這件事去保護小音,而非像父親說的那樣故意揭穿,讓她不得不回國,回到所謂君家的避風港。
他眼底的情緒太複雜。
是以,此刻他還是潛入了沙特A國的皇室晚宴,混在人群裡悄然看著秦音與秦妙音對峙的一幕。
耳邊,是父親安排之人的提醒之聲。
可他卻充耳不聞,並且抬手打斷他的揣測,冷漠低聲輕喝:“閉嘴,什麼時候我做事還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了?”
那助理叫曾誠,年紀四十左右,是極其普通大眾的長相,曾經在君氏集團的跨國分公司內做副總。
君氏集團突然倒台後,君哲鬆親自將他安插到了君司煊的帝棠金融跨國分部中,目前看似是在輔助君司煊在國際上的工作動向。
實則,他聽命的人,隻有君哲鬆,以及君雨薇。
君雨薇,曾是君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曾誠自然也在她手底下工作過。
他現在雖然在君司煊身邊做事,但最終效命的當然是君家對他有恩的另外兩位。
“大少爺,這也是老爺的意圖。”
“您總不能連老爺的命令都置之不理吧。”
“您心中倒是記掛著這個妹妹,可秦音小姐似乎並不認您呢。”
豈止是君司煊,是連整個君家都並不在意。
曾誠的話放在任何一個老板耳朵裡都是極其逆耳的存在,妄圖置喙自己的老板,明顯不想做了。
可曾誠畢竟是君家的老人了。
君司煊真想動他也得顧念一下家裡的長輩。
是以,君司煊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狠狠逼視道:“曾誠,我不管你到底為誰效力。”
“但秦音如何,你不配置喙,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就行了,否則帝棠金融也不會再有你的位置了。”
本就是喪家之犬。
也配在他麵前逞威風?
曾誠被迫收斂了氣焰,倒也知道識時務了。
隻是,他收斂的同時眸光淡淡一斂,眼底卻是更幽暗的漩渦。
好在,老爺早就料到大少爺不會輕易配合自己,有所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