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下一刻，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
少女清脆的聲音宛如催命符般在她耳邊幽幽響起。
“顧悅，你到看了什麼？”
“沒什麼。”顧悅垂下眼睛，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打了個哈哈。
“那你剛剛為什麼走神？”
“可能有點緊張。”
耳邊的喧鬧聲依舊在繼續，但一想到他們都盯着自己的模樣，顧悅就覺得瘮人得慌。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震驚，壓低聲音道：“我只是再想，我們兩個是不是聊了太久了，萬一被人發現了......”
阿瑛怔忪片刻，旋即笑起來：“沒事的，儀式準備很複雜，他們都很忙，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像是為了迎合她的話，四周的喧鬧聲又增大不少。
阿瑛頓了頓，又接着道：“放心吧，還有我在你前面擋着，發現了他們也不會怪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悅擺擺手。
“我不是怕被發現，我只是擔心牽連到你。”
少女看着阿瑛，目光懇切真誠，語氣中的擔憂不似作假。
阿瑛心中微微一動，鬼使神差的，她開口詢問：“你，你擔心我？”
顧悅肯定點點頭：“當然了！”
“為什麼？”
顧悅毫不猶豫地拉住阿瑛的手，聲音抑揚頓挫，充滿澎湃的激情：“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阿瑛一愣，隨後眼中爆發出一抹驚人的亮光。
“朋友？”
她喃喃自語，這個詞語在靈族特有的發音下，顯得那麼纏綿，那麼動聽。
像是一顆圓潤珍珠，在她柔軟的雙唇間來回滾動，字字清晰，聲聲入心。
朋友。
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詞了。
二十年，三十年，還是更久？
阿瑛已經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這裡的天空暗了又亮，亮了又暗，輪迴往複，不知幾千萬天。
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她已經失去了計數的興趣，連帶着心境也變得麻木不堪。
她還以為，她早就失去了朋友。
顧悅裝作沒看到她的走神，反倒是露出一個憂心忡忡的表情。
“阿瑛你說，我本來就不是靈族人，聖女為什麼非要讓我做這種測試。”
“萬一我......”
阿瑛眼底閃過一道暗芒，她按在顧悅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沒事的阿悅，你不會有事的。”
“相信......聖女。”
系統在顧悅的腦海里嘖嘖稱讚：“牛啊，宿主！”
“你演技真好，看看你都給這小姑娘哄成啥樣了？”
顧悅輕笑一聲：“我可不是在做戲。”
“啊，你來真的啊？”
“當然。不論如何，阿瑛幫了我們那麼多，至少在我眼中，我們真的算是朋友。”
“當然，前提是她不是想要把我們養肥了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