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聽說過慕耀輝還有個弟弟,所以慕北音的叔叔肯定是什麼窮親戚,不足為懼。
她立馬開口:“你就是慕北音的叔叔?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正經人,你侄女被我開除了,你讓她給孫夫人磕個頭,我就……”
“孫夫人?”
文知竹語氣帶了種冷漠,仿佛念出這三個字,都是對他的侮辱。
“我問你,你要誰在安城活不下去?”
孫夫人還在氣頭上,越罵越有勁,“聾了嗎?當然是你那下賤的娼婦侄女——”
話音未落,孫夫人看見了來人的臉。
這個人,這個人是——
所有聲音卡在喉頭,臉上的血色退的一乾二淨,憤怒逐漸變成了恐懼,“你,你……”
文、知、竹?!
慕北音的叔叔竟然是文知竹?!
“孫夫人,別來無恙,去年你們孫家求我賣給你們一幅畫的時候,孫夫人可不是這種嘴臉。”
文知竹沒了平日的溫和,麵露厭惡,“我家北音是下賤的娼婦,那你是什麼,爬了多少男人的床,還需要文某一個個數給你聽?”
“你孫家在我麵前什麼都不是,真以為當了孫夫人就可以目中無人,要我侄女活不下去?”
孫夫人臉色慘白,感覺自己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似的,臉頰生疼。
文知竹,怎麼會是文知竹……
孫家和文知竹,那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徐蓮被這一出反轉搞蒙了,嘴唇顫抖,說不出話。
連孫夫人都被嚇成這樣,慕北音的叔叔到底什麼來頭……
“徐導師?”文知竹忽然注意到了這個女人,“就是你教訓我侄女,說她以後是坐牢的命?揚言要開除她,是嗎?”
徐蓮已經被他的氣勢嚇的渾身發抖,笑容都擠不出來,“不、不是,我是為慕同學好……”
文知竹厲聲嗬斥,“為北音好?笑話!孫博買凶殺人,朝北音潑硫酸,你這個導師不僅不勸阻,還為了討好孫家,覺得全都是北音的錯,很好!”
兩個女人被‘買凶殺人’四個字嚇到了。
孫夫人尖叫:“哪有這麼嚴重!我兒子不過是和慕北音開個玩笑罷了!”
文知竹斜睨著她:“是不是玩笑,去監獄裡說吧。”
“不,不!”孫夫人終於開始慌張,她雙眼瘋狂,“文先生,這隻是兩個孩子的玩鬨,不,不要!我兒子沒犯法,憑什麼坐牢!”
“玩鬨?”文知竹輕描淡寫:“誰家學生玩鬨要叫家長?孫夫人既然叫了家長,不就是不打算善了麼?既然如此,北音的家長來了,這個結果,你滿意了麼?”
滿意了麼……
孫夫人如墜冰窖。
“霍先生,裡麵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安城大學校長的聲音。
霍先生……哪個霍先生?
孫夫人親眼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霍先生,平日裡想見一麵都難的霍先生,居然……朝著慕北音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