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音才沒有那麼好的脾氣,“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喜歡顛倒黑白是吧?霍天河,你真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
霍天河對上慕北音的拳頭,得意的表情一變,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你、你乾什麼?霍時卿,我現在是霍家嫡子,你們敢打我?!”
霍時卿淡淡掀眸,神色平靜地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滾。”
“霍時卿你——”
霍天河惱羞成怒,想破口大罵卻慫的咽了下口水,臉色一會青一會白。
“行,走就走,我看你以後還有什麼資格和我爭!”
霍天河走後,慕北音捏了捏拳頭,“他好意思說他是元璃小姐的兒子?笑死人了!”
“他有去過元璃小姐的忌日嗎?知道是她的兒子,還認害死她的小三做媽,霍天河怎麼好意思!”
霍時卿麵色淡漠,抿了口茶,“意料之中。”
慕北音咬牙切齒,“過不了多久就是元璃小姐的忌日了,霍天河和元苓不會借此鬨大,打擾到老夫人吧?”
霍時卿眼神倏然閃過一絲殺意,隨後又平靜下來,“無妨,讓他們蹦躂吧。”
慕北音悶悶不樂,不過好在霍天河可能是怕了,沒人再來打擾他們。
吃完飯,她想在沙發上休息一會,沒想到居然睡著了。
她恍惚間,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自己不過十七八歲,她走到一個男人身邊坐下。
男人正在折紙元寶,這種紙元寶一般隻有上墳掃墓才會用到,她奇怪地問:大哥哥,你在乾什麼?
男人嗓音平靜,不疾不徐,聽不出喜怒:我想祭拜母親。
夢裡的北音立刻道歉:對不起,提到了你的傷心事,那我幫你一起吧。
男人輕笑一聲:不用說對不起,她去世很多年了,這是事實,我早就接受了,而且我隻見過她幾麵,甚至她在名義上,都不是我的母親。
夢裡的北音不能理解,既然是他母親,為什麼不能相認?
男人很快疊好了所有紙元寶,點了一把火,就在天地之間燒完了。
北音看了男人一眼,想問什麼,卻沒問出口。
男人便解釋:我很少有機會去祭拜她,紙元寶根本帶不到她的墳前,這樣就很好。
夢境到這裡,慕北音隱隱感覺自己快要醒了。
就在這時,祭拜母親的男人忽然轉了頭——
“啊!”慕北音猛地從沙發上驚醒,一臉冷汗。
霍時卿放下書本走過來,“霍太太,怎麼了?”
慕北音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艱難的咽了下口水。
她剛剛在夢裡……居然看到了霍時卿的臉!那個男人轉頭後就成了霍時卿,而男人祭拜的‘母親’就是元璃!
她是不是被霍天河氣瘋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做噩夢了?”男人手掌覆上她的額頭。
慕北音搖搖頭,心情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以前元璃女士的忌日……你會去嗎?”
霍時卿淡淡答道:“外婆生病時,元家沒有人記得她的忌日,談何祭拜?”
慕北音又問:“那老夫人的病是什麼時候好的?”
“外婆的病一直不算好,不過前幾年因為悲傷過度時不時昏迷,現在不會了,她是三年半之前出的院。”
霍時卿看著她,“所以我是從三年前,才能祭拜她……才能祭拜元璃,再之前她的死,是元家和霍家的禁忌。”
既然是禁忌,那就絕不可以大張旗鼓地祭拜,隻能偷偷來。
慕北音大腦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