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霍時卿雙眸冷漠鋒利,淡淡掃視眾人,不帶一絲感情。
為首的傭人渾身一顫,她萬萬沒想到霍時卿會在這時候回來,腿腳發軟,驚恐不已,“霍、霍先生……”
霍時卿嗓音危險,一字一句冷聲質問:“你要讓霍太太,給你下跪?”
“不、不是!”
為首的傭人早就沒了剛才的洋洋得意,嚇得一張臉慘白無比,磕磕巴巴解釋。
“不是您看到的這樣,是霍太太她突然動手打我,我一時氣急,才、才會說……”
慕北音震驚了。
一把年紀了,還當白蓮花,在這裡顛倒黑白?
霍時卿眉梢微挑,“北音打了你?”
傭人一聽覺得有戲,急忙故作原諒實則挑撥地開口:
“是啊,您看我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呢,我知道,我隻是個傭人,太太打我也是應該的,哎,沒關係的,畢竟我……”
“打夠了麼?”霍時卿轉身淡淡問。
傭人沒說完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
慕北音:“……?”
等等,霍時卿在問誰?
霍時卿似乎不覺得自己這句話有什麼問題,漫不經心,“沒打夠可以繼續。”
沒打夠可以繼續……
慕北音確定,他是在和她說話!
“時卿,我手勁大,萬一打死了怎麼辦?”
霍時卿意味深長,“打死了我擔著,去吧。”
為首的傭人忽然趕到一股驚恐,連連後退兩步,麵色焦急。
“不……霍先生,是慕北音出言侮辱我,還侮辱霍夫人!我隻是提了一下夕語小姐。明明是她不講理,您,您憑什麼……”
“時卿,算了吧,你就彆計較了!”
慕北音眼珠轉了轉,忽然撲進霍時卿懷裡,嬌滴滴地委屈開口。
“這位大媽是元苓女士派來的人,是為了伺候新夫人的,我這個即將被拋棄的下堂婦,哪裡敢說三道四呀。”
霍時卿眯起眼睛,“新夫人?”
為首的傭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來不及阻止,慕北音已經吸了吸鼻子。
“是呀,大家都說你和慕夕語有婚約,罵我搶了人家的老公,逼我快點離婚滾蛋呢。”
慕北音慢悠悠,“時卿,你快讓他們閉嘴吧,我這個人心裡脆弱,受不了彆人的冷嘲熱諷,萬一哪天……”
為首的傭人心中冷笑,慕北音這個蠢貨,以為賣慘有用?
她無非就是想說,她一直被人嘲諷,萬一哪天她想不開自殺了,那都是嘲諷之人的錯。
霍先生可不會同情這種沒用的女人!不像夕語小姐,從小自強自立,向來……
“萬一哪天我心情崩潰,忍不住把他們的舌頭都割了,那怎麼辦呀!”
……
空氣因為這句話安靜了整整一分鐘。
白霽嘴角一抽,都要割舌頭了,就這還叫‘不敢得罪人’?
霍時卿勾了勾唇,彆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而後漫不經心下令。
“喜歡在背後說三道四,那就把舌頭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