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在笑,眼眸看都沒看舒綰綰,聲線溫和,卻讓人不寒而栗。
“舒小姐剛才說什麼?你說你要……弄死誰?”
舒綰綰大神尖叫起來,“啊!”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那是槍!
霍時卿神色稀疏平常,“舒小姐說,不過弄死幾根草而已,你連我太太的命都可以輕易拿捏,是麼?”
“既然舒小姐覺得北音的命不值錢,同樣,我也覺得你的命……”
霍時卿輕笑了一聲,“不怎麼值錢。”
舒綰綰渾身發顫,冰冷爬上背脊,撲通一聲軟在了地上,“我,我……”
舒夫人總不能看著舒綰綰去死,“時卿,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不過是……”
“舒小姐,有件事我很好奇。”
慕北音眨眨眼睛,微微俯身,“難道舒家不知道霍時卿的身份地位嗎,在禦景園鬨事,誰給你們的膽子?我記得舒雲陌向來守禮,他總不可能允許你們在他朋友家胡作非為。”
“不是舒雲陌,難道……”
慕北音已經猜中了,“是舒雲嵐?”
舒夫人大驚失色,臉色刷的慘白!
霍時卿眯了眯眼睛。
慕北音捋捋頭發,慢條斯理,“舒綰綰小姐,我說的對不對?”
舒綰綰知道自己不能承認!
可……可就是雲嵐姐說的啊。
她在來之前,舒雲嵐說過什麼?
——‘綰綰,你放心,我和時卿是那麼多年的朋友,不管你犯了什麼錯,時卿都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原諒你的。’
——‘北音嗎?北音當然也是我的好朋友,我隻是覺得……她太可憐了,她一個人嫁進禦景園,沒有其他人作伴,孤孤單單的。’
——‘我隻是同情她,她雖然是禦景園的女主人,但可能禦景園的傭人,還是會更聽我的話,將心比心,如果在禦景園被冷落的人是我,我也會難過的……’
舒綰綰渾身發冷。
她一點一點想起來這些細節,整個人都懵了。
舒雲嵐明明沒說什麼越界的話。
但似乎每句話都在告訴舒綰綰——慕北音在禦景園根本不受重視,沒人會在乎她,但我就不一樣了,我和時卿的關係,時卿什麼都不會和我計較。
正因如此,所以她才在明知道那是慕北音種的草藥的情況下,還毫無顧忌地開車壓了上去……
“舒小姐,不說嗎?”慕北音似笑非笑。
舒夫人神色著急,“慕小姐,綰綰不懂事和雲嵐有什麼——”
“舒夫人,我問的是舒小姐,舒家的教養便是這般嗎?在旁人說話的時候隨意開口打斷?”
慕北音寸步不讓,看著舒綰綰的眼睛,“舒小姐,在來之前,真的沒人找過你?”
槍還抵在舒綰綰的太陽穴,舒綰綰渾身一個顫抖,幾乎是控製不住的尖叫出聲:“是雲嵐姐——”
“綰綰?你怎麼了?時卿……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等舒雲嵐說完,一道溫柔的女聲驚訝地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