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宋玉蘭,朝她嘲弄似的嗤笑一聲:“你不放棄有什麼用?不會生孩子就是不會生!一隻不會下蛋的雞要來有什麼用?遲早會被宰了端上桌!這就是它的命!也是你的命!哈哈……”
“不,不是……不是……”
聶辭委屈地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你有什麼好哭的?”
郭蓓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麵前,纖細的手指指著她,表情冰冷道:“你搶走了我的阿衡,該哭的是我才對!我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可是你呢?你又能為他做什麼?如今,連給他生個孩子都做不到!”
聶辭據理力爭,“為什麼一定要生孩子?如果他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孩子,那他可以跟任何人一起,隻要不是我。”
郭蓓鈺不屑地冷笑:“聽聽,這話你自己會信嗎?聶辭,你不過就是在尋求心理安慰而已!否則,你為什麼要跟他分手?”
“我跟他分手是因為……”
“別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你是真的愛他,你就不會跟他分開!你會想方設法留住這個男人的!而不是找儘一切借口要跟他分手!說來說去,你的愛也不過如此,真是讓我瞧不起!”
麵對郭葆鈺的咄咄逼人,聶辭是第一次感覺到了退縮和無力。
“不過,我也要感激你才對。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得到這個男人呢?”郭蓓鈺對著她笑得明豔得意。
聶辭咬著唇,心底一股酸澀在蔓延。
“聶辭,你啊,真是個膽小鬼。”
郭蓓鈺笑得好不得意。
“我不是!”
除了這一句蒼白的辯駁,她竟不知該做什麼。
“你是,你就是個膽小鬼。”郭蓓鈺盯著她,一步步朝她逼近,“遇到困難你就想要逃,想愛他可又不想爭取,你不是膽小鬼是什麼?”
“不……我沒有……”
反駁的聲音,越來越小。
“可是我就不一樣,哪怕,我被傷得千瘡百孔,隻要我還有力氣愛他,我就絕不會放手!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如我這般愛他!”
郭蓓鈺冷冷地看她,一字一句,眸裡有一絲瘋狂:“就算是我死了,我在他心裡也是那個至死不渝永生難忘的唯一!即便他之後再有了其他女人,隻要想到我,他就會心痛,會懷念,會內疚!”
她的每一句話,都狠狠踩在了聶辭的心頭。
沒錯,郭蓓鈺說的也正是被她積壓在心底最深層的感受。
無關愛與不愛,郭蓓鈺永遠都是紀衡心中不可替代的那一個。
兩人尚且還相愛時,就會為郭蓓鈺爭執,一旦愛情的甜蜜被生活的瑣碎衝淡了呢?到那時,郭蓓鈺就會成為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聶辭垂下頭,不再去看眼前這些不停變幻的影像。
她緩緩開口:“不。不是這樣的。”
對麵的人仍盯著她,“你否認也沒用!你就是不夠愛他!”
聶辭搖頭,“不是這樣的。”
不是她不夠愛,而是他們不夠信任彼此。
足夠愛,不代表足夠信任。
否則,這世上又怎會出現那麼多癡男怨女?
想要完全愛一個人,很容易,可將自己完全交給對方卻很難。
她有所保留,同樣紀衡也是如此。
他們都是在用自以為愛的方式,在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