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媽咪……”忽然,她懷裡的小煜煜叫嚷出來,白白胖胖的小手伸向花壇。
邱雪蓮稍微側目,滿眼疼惜:“煜煜在想你媽咪嗎?你爹哋也是。”
“媽咪,花花,花花……”小煜煜繼續指向眼前的鮮花。
邱雪蓮彎腰,折了一朵淡黃色的小雛菊放到他手中,自言自語:“煜煜你真是奇怪,這種花又小又不好看,你怎麼會喜歡!”
“小雛菊,還有一個名字叫幸福花。亦薇說它能給人帶來好運、幸福和快樂,所以她很喜歡它!她經常帶煜煜來這裡,是希望煜煜能夠幸福和快樂。”伴隨著輕柔細潤的說話聲,容豔紅忽然走近過來,與邱雪蓮並排而站。
如果是平時,邱雪蓮肯定會趁機冷嘲熱諷一番,但今天她什麼氣焰也沒有,隻是靜靜望著眼前的鮮花。
容豔紅伸手摘了一朵花,放到鼻間嗅了一下,繼續說起來:“亦薇時刻期盼自己能夠幸福,可惜老天爺不如她願,甚至讓她飽受折磨和痛苦,她堅強執著地認定那份愛,到來頭卻被傷得遍體連傷,這讓人不禁懷疑幸福花到底給人帶來幸福呢,還是災難!”
邱雪蓮仍然不語,不過麵部神色已經開始起了變化,隱約看出絲絲慚愧和內疚。
“人的分辨力往往會出現誤差,很多事情不能隻看表麵,你認為很理想很完美的那個人選,實則是個帶著麵具、暗藏殺機的壞人;反之,那個你一開始就產生偏見的事實上才是你想要的人。我從沒見過一個女孩像亦薇這樣深愛一個男人。”
“那她為什麼那麼快就另嫁他人?如果她真像你所說就該堅持到底。”想起兒子最近的痛苦,邱雪蓮不禁恢複了指責人的習慣。
容豔紅內心在苦笑,本想就此走開,但還是忍不住,留下最後一段話:“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凡事不能隻糾結於表麵,有時眼見未必為實,親耳聽到的不一定就是真!不過,當一個人嘗到了徹底絕望,身心疲憊得再也無法承受下去的時候,她還有什麼動力去支撐?還有什麼力量去堅持?”
看著容豔紅遠去的身影,邱雪蓮心裡很是納悶,想喊住她問她到底想說什麼,要她把話再說清楚一些。不過最後邱雪蓮什麼也沒做,隻是滿腹愁思地目送著她,直至煜煜叫喚才回過神來……
明亮的燈光灑滿俱樂部的廂房,同時也映照著長形沙發上的董嘉雯和ELLA兩人。
可惜董嘉雯豔麗的容顏此時卻暗淡無光,滿眼的痛苦,嘴裡不斷低嚷:“我對他那麼好,那麼愛他,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我,反而喜歡那個樣樣不如我的賤女人,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嘉雯,彆這樣!這種男人不值得你愛,不值得你為他傷心!”見好朋友頭一次表現得這麼痛苦和無助,ELLA心疼不已。發現董嘉雯還想端起酒杯,她趕緊從其手中搶過杯子:“彆喝了,再喝下去你會醉的。”
“醉了才好,ELLA你讓我喝。”
ELLA想繼續勸慰,發現房門被推開,張少琪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來。看到隻有他一個,她怒問:“寒澈呢?”
張少琪看了看董嘉雯,淡聲說:“阿澈不會來的,我送你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