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費了蘇筱薇好大的勇氣,不過,說出之後,她除了濃濃的傷感與愧疚,更多是放鬆。
蘇母眸色陡然一暗,在床前緩緩坐下,瘦骨如柴的手裹住蘇筱薇白皙的柔夷,沉吟了片刻,淡然道:“筱薇,這個家永遠為你敞開,你喜歡住多久都行!”
蘇筱薇微微一愕,不由自主地問:“娘,您不問我原因?”
蘇母搖頭,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是何原因都已不重要,娘隻想你知道,娘要你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其他的事,娘不強求!”
“姐,您放心,我會照顧您和肚子裡的孩兒的!以後我們又可以一家團聚,重溫以往的美好時光了!”蘇俊宇拉過一張椅子,認真堅定地對她做出保證。
他們的話,儼然冬天裡麵的一把火,溫暖了蘇筱薇冰冷孤寂的心,撫平了她千瘡百孔的傷口,激動感慨的眼淚頓時溢出眸眶。
她分彆握住他們的一隻手,用力吸著氣,又哭又笑,又悲又喜,“好,從此後,我們一家人隻有快樂,沒有憂愁;隻有開心,沒有哀傷!!”
蘇母和奕彬也紛紛伸出另一隻手,六隻手慢慢拉攏在一起,緊緊相握,彼此間不再做聲,用眼神向對方傳達心中的愛……
辰王府。
屋外,夜幕籠罩;屋內,燭火輝明。
諾大的寢房內,四處蔓延洋溢著一股濃鬱甜醇的酒香味。
龍禦辰側坐著,身體歪歪斜斜地靠著圓桌,修長的手臂幾乎橫跨整個桌麵,半邊臉伏貼在手臂上,不停往嘴裡灌著清澈醇香的百年陳酒,還不時地嘀咕呢喃。
猛然,房門被輕輕推開,一襲紫色薄紗裙打扮的顏以歆嫋嫋而進,她大病初愈,整個人恢複了昔日的容光煥發和嫵媚嬌豔。
她蓮步輕搖,慢慢靠近龍禦辰,在他跟前蹲下,聲如黃鶯:“王爺,請彆喝了,讓歆兒服侍您歇息吧!”
一邊甩開她探來的芊芊玉手,龍禦辰一邊睜開迷離惘然的眼眸,劍眉還逐漸蹙起。
“來,歆兒扶您到床上去!”顏以歆重新伸出玉臂。
卻遭到龍禦辰的再次推開,還伴隨著一陣甕聲甕氣、沒有意識的的謾罵,“滾開,本王不要你理,你不是舍本王而去了嗎,又何必回來假惺惺?你這丫頭,本王不會放過你的,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經他用力一推,顏以歆被震得往後踉蹌了幾步,跌坐在了旁邊的大椅內。其實,被傷的豈止她的人,更嚴重的是她的心!
笑容已經隱退,逐漸充滿頹然、幽怨、悲傷、還有不甘與忿惱。還以為,使儘辦法趕走那賤人便一切恢複正常,孰料他仿佛著了魔似的,動不動就發怒,清醒的時候還會溫柔相待,一旦喝醉,便理智全無,甚至將自己當成那賤人,嘴裡念的罵的都是與那賤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