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臥在軟綿綿的草地上,望著頭頂的寂靜星空和明亮皓月,她腦裡不間斷地閃過一幕幕畫麵。從穿越到古代,進宮當宮女,遇上韋烽,又排斥反感到慢慢喜歡,深愛,再到失望和痛恨……
然後,她又想起那段封塵已久的前世故事,同樣的臉,不同的命運,不同的人生路,可憐可悲的趙淩兒,可惡可恨的拓拔烽,深情溫柔的燕霆沛和王璟……
最近,她總是在想,前世的自己——趙淩兒難產而死後,拓拔烽變成怎樣?趙淩兒的死是否喚起他的良知?又或者,他最後如願地統一了天下?孩子呢?那個滿身是血、趙淩兒用命換來的可憐小人兒,是否受到拓拔烽的接納?
冰涼的夜風一陣陣地吹送過來,江書薇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裕晫皇宮
整個大殿的氣氛十分壓抑,凝結著一股化不開的憋悶,李映荷端坐在紅木鳳椅上,麵色異常凝重,雙眸緊緊盯著手中的香囊、翡翠玉鐲和一封書信。
香囊和翡翠玉鐲是她送給唯一女兒的禮物,信中蒼勁有力的字體,她再熟悉不過,正是來自韋烽之手。
十日前,她突然接到消息,說芸妃莫名失蹤,她火速趕到宮裡,在藍妃的協助下,找遍整個皇宮,都不見芸妃的人影。為了繼續查找,她順理成章地在芸華殿住下。
每一天,她都心神不寧,牽腸掛肚,辛苦煎熬。今日一早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頭的熟悉香囊和翡翠玉鐲,她大喜過望,再看到那封書信時,頓時麵如死灰。
想不到……她萬萬料不到,韋烽會命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擄走芸妃。她焦急心慌,思前想後,馬上叫張文衝過來商議。
“大嫂,何事叫得這麼急?”終於,張文衝姍姍來遲。
李映荷先不說話,直接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他。
張文衝看過後,異樣的光芒從眼中一閃而已,平靜地道:“大嫂,這書信的可信度?”
“絕對是真的!我自小帶大烽兒,他的筆跡我自然認得;而這香囊和玉鐲是我多年前送給芸妃,她從不離身。”
張文衝聽著,看著,陷入沉思。
“二叔,我看……就應了烽兒的要求吧!”李映荷將考慮了很久的想法說出來。
“不!不行!”張文衝快速拒絕。
李映荷不解、且稍微憤怒,“為什麼?莫非二叔真的如外麵人所講,想親自稱帝?”
“當……當然不是這樣!”張文衝先是一陣嘿笑,注視著獨特的宣紙,嚴肅地分析,“這紙,隻有菲菲國才有,早前有人向我稟告,懷疑韋烽躲藏在菲菲國,如今看來,應該不錯。所以,我怕這是韋烽設的一個局。他一直對那妖女念念不忘,怎麼還會接納芸妃娘娘?”
李映荷一聽,麵色恢複凝重。不錯,張文衝說的不無道理,其實,她本來也不相信韋烽會輕易妥協。
然而,張文衝的意圖還是值得懷疑。與他叔嫂這麼多年,他是個怎樣的人,她清楚的很。老實說,二者選一的話,她寧願韋烽當皇帝,也不願是眼前這個野心勃勃、滿腹陰謀詭計、心狠手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