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雙子大廈頂層——
“阿修,恭喜你。我聽說今天新車型測試結果很不錯,年底應該能上市了。”
駱貝怡踩着小羊皮白色高跟剛進入黑凌修辦公室,便道了喜。
其實這個時間點,大多數黑氏員工還沒有趕到公司。
但駱貝怡知道黑凌修通常都是提前半小時就會出現在這辦公室,所以也特意提前趕到。
為了見他,駱貝怡今天化了精緻的妝容,身上的香奈兒襯衫裙和米色西裝外套也是昨天剛買的。
“嗯。”
辦公室主位上的男人反應很是冷淡,一直埋首於辦公桌上的那堆文件,連抬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不過,駱貝怡似乎已經習慣了男人投入工作后心無旁騖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
熬夜趕出來的新方案文件,被她放到了黑凌修的桌上。
緊接着,她便自然而然的整理起了黑凌修辦公桌上的文件,就像當年她的父親還是黑家幫傭時候那樣。
落地窗外那縷陽光映照着他們兩人忙碌的身影,即使沒有言語交流也不會覺得尷尬。
這狀態,駱貝很是滿意。
如果沒有黑凌修後面忽然出聲詢問的話,駱貝怡會像往常一樣整理完黑凌修的桌面后就去給他泡一杯他喜歡的黑咖啡送進來。
“哪家牙科拔牙比較不疼?”
黑凌修忽然出聲,讓突然被搭話的駱貝怡有些意外。
“拔牙?阿修,你長蛀牙了嗎?”
話出口之際,駱貝怡那精心描繪過的眉已經蹙起,迷人的杏眼裡多了淺顯易懂的擔憂。
“不是我。”
黑凌修正握着鋼筆簽字的那隻手忽而一滯。
事實上,黑凌修的牙齒很健康。
長蛀牙的是傻狍子。
昨天好不容易找到她后,傻狍子一回別墅就幹掉了如姨做的大部分飯菜,然後還鬧着要喝酸奶。
考慮到她在外面漂泊一天估計餓壞了,黑凌修就同意給她酸奶。
怎知傻狍子剛喝了一口冰鎮酸奶,就牙疼得哭嚎了起來。
今早一起來,小臉腫得圓圓的,連見黑凌修要出門也不纏着要跟過來。
黑凌修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在看文件的時候,腦子裡總是不時浮現傻狍子腫着臉蛋淚眼連連的樣兒,才不自覺問了這一句。
駱貝怡聽聞不是他黑凌修長蛀牙,卻沒有半點慶幸。
在黑家待了那麼多年,駱貝怡又怎麼會不清楚這黑凌修天性薄涼。
撇開其他的不說,黑凌修就從沒有多過問她駱貝怡一句!
可今天,他卻為了某個人打聽牙醫……
那一瞬間,駱貝怡的心裡莫名的發堵。
“是炫都么?”
此時,駱貝怡的腦子裡自動浮現了那穿着卡通連體褲的女孩的身影……
只因駱貝怡今天一進雙子大廈就聽保安處的人說昨晚上那女孩丟了,黑凌修調了不少人回公司親自帶隊找她。
但很快,駱貝怡就自我否定了。
如果是那個女孩的話,那豈不證明她駱貝怡在黑凌修的心裡連一個傻子都不如?
所以不能也不可以是她。
“不是。”
至於是誰,黑凌修依舊沒有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