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的戰鬥,是武者。
而最適宜殺手的戰鬥方式,是暗算。
射月任由韓大聰三人尾隨了一截,然後做了個請留步的手勢,接著就隱入黑暗,潛入一棟老舊的樓房中間。
一刻兒後,一陣嘈雜聲響起,然後是震耳的槍聲反複傳開,驚得周邊很多窗戶都亮起了燈。
韓大聰神情一動,說道:“跟我到這邊。”
董愛琳和阿輝同時跟上他的腳步。
快速,韓大聰三人就看到射月左肩流血,一步步從暗處走出來。
他的手槍也已沒得子彈,被他如同垃圾一樣撂在一邊。
然後……他拔出一把刺刀,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在他對麵,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正劇烈的喘息。
他想逃跑,然而腳也已受傷,也已跑不掉了。
他的槍也同樣沒得了子彈,見射月拔刀,笑了笑,也把手朝腰的時候一摸,甩出一根二節棍出來。
狹窄的巷子裡,雙方對峙,這人牢牢盯著射月。
在聽到腳步聲後,他又乜了韓大聰三人一眼,臉色一冷後,開口說道:“想不到一向單獨行動的射月,這一回會帶幫手,這算是我的榮幸嗎?”
射月腳步一頓,搖搖頭:“他們不是我的幫手,隻是我的朋友,不會參合裡來。”
“朋友?嗬……”
這人展現一絲詭秘的表情,語氣嘲弄:“我好像記得,你曾經也這麼跟我說,說我們是朋友。然後現在你要親自來殺我?”
“哎,什麼情況,他們原來還是朋友?”韓大聰眨了眨眼睛。
射月淡淡一笑,說道:“我曾經的確把你當作朋友,直到現在,我也還是把你當成是朋友。”
“我呸,你也有臉說出口?難不成在你心目中,朋友就是用來殺掉的?”這人差一嘎嘎吐了。
射月搖搖頭,說道:“我並不想殺朋友,但缺憾的是……我是一個殺手啊!殺手的天職,就是這樣,我如果放棄殺你,就等於是放棄做一名合格的殺手。在殺手與朋友之間,我認為還是殺手更適合我一點,所以,隻能對不住了。”
“那就來吧,我的朋友。”
“好的,送你上路。”
兩人同時衝向對方,刀與棍的撞擊,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這人雖然腳傷,但在生與死的抗爭的時候,身法還是非常的靈巧,一根棍子貼手而搏,使得也叫一個賞心悅目。
他不用懷疑也擔得起高手這兩個字。
然而,射月的功夫還是明顯高出於他,哪怕隻有一隻手可用,劈刺回旋,如封似閉,不但能夠攔下對方每一擊,而且還能保持著優雅不費勁的姿態。
他就像一隻捕獵的蜘蛛,靜靜的把對方一步步拖入死亡的深淵。
“這廝……不會腦子有問題吧?”一邊的韓大聰表情很為錯落。
阿輝和董愛琳也是哭笑不得。
射月和這人之間的對話,他們都聽到了。
弄了半天在射月心目中,朋友與他的殺手身份,根本毫無可比性。
隻要接了殺人的任務,就一定要執行,即使要殺的對方是自己的朋友。
殺手的身份至高無上,朋友的身份,也就是用來破除的桎梏。
那麼,剛才在飯後,射月那麼真誠地問韓大聰是不是朋友,這算什麼?
韓大聰有那麼一嘎嘎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