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日,注重養生的齊方這個時候早睡了。
今天他卻是毫無睡意。
一等律師過來,他就立馬問道:“他怎麼說?”
律師臉色難堪,把自己與韓大聰的對話說了一遍。
“該死的小禽獸!”
齊方把裝濃茶的杯子朝地上一砸,摔得稀爛,嚇得伺候在這兒的人都抖了一下。
這個時候齊元紅的父親齊俊善也已趕回來,見齊方怒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忙上前攙扶,輕輕拍打他的後背:“爸,身體要緊,您先彆作氣。”
“身體要緊?”齊方冷笑道,“就你那孽障兒子,迫切希望我馬上去死!還身體?”
“元紅這東西,這回的確不對,應該好好教訓這犢子!”齊俊善也是怒其不爭,隨即就又說道:“也就當前最要緊的,還是把這酒曲參給馬上拿回來。這個韓大聰提醒得很對,如果晚了一步,說不定他就也已把人參吃了。”
“拿?你說怎麼拿?”齊方恨恨地翻了他一眼,“這禽獸軟硬不吃,認死了不肯還,難不成你肯把我們齊家所有家產拱手相讓,看可不可以打動這媽蛋的?”
齊俊善被噴得狗血淋頭,隻能低頭承著。
等到齊方說完,他才稍稍抬頭,提建議:“不如就按王律師說的辦,先報警,把他捉起來,等人參到手後,再不查辦。這樣,他也不可能把元紅拖下水。”
“找警員有用的話,元紅也就不會被白打了。這韓大聰背後有陳國棟這老匹夫撐著,陳學軍今晚親自送他回酒店。你認為警員能把他帶走嗎?”
陳學軍就是陳政委,陳不凡的父親。
今晚上他實際上是送福勇大師回寺,順便和韓大聰一道而已。
並沒得專門親自送韓大聰回酒店。
但從實際上角度看,就是這樣。
再說,即使齊方沒得誤解這一點,真動用警員去捉韓大聰,陳學軍多數也還是會從中乾擾。
隻要警員上門扯皮,這中間,韓大聰有大把時間把人參給吃了!
“這樣啊……”
齊俊善目光閃現,忽然回頭,對律師說道:“王律師,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這是我應該做的,怎麼會辛苦呢?”律師堆笑,對他們欠身行禮,然後就曉得好歹地走。
等他一走,且房間裡沒得關係的人全部外去,隻剩齊家父子時,齊俊善開口了:“既然明的來不了,就隻能來暗的了。”
“那個叫聞不龍的,聽說特彆厲害,你怎麼來暗的?”
齊俊善笑了笑,說道:“再厲害,也都隻是一個人,隻要肯付出絕對的代價,也不是沒得可能搞定。”
齊方揉了揉眉心,說道:“交給你安排了,總之,一定要在明天天亮之前把東西弄回來……不惜一切代價!我累了。”
“那您先休息。”齊俊善扶著他去臥室。
齊方依舊睡不著,但躺在床上,總要舒坦一嘎嘎。
看著齊俊善走的身影,陰暗中,肖神醫一臉平靜地把目光收回。
“嗬,想從聞不龍這個人眼皮底子下搶走酒曲參?真是不自量力啊!”肖神醫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語,“既然酒曲參不在這裡,那我隻好去找這個韓大聰合作。要去得晚了,酒曲參被他吃掉,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下一秒,他也悶聲不響地走,那矯健的功夫,一點看不出是個老頭。
午夜時分,在淩晨兩點到三點之間,一道猶如鬼魅的身影,悶聲不響地順著酒店外麵的牆壁朝上爬去。
也不曉得這人手上戴了什麼高科技手套,反正手掌按在牆壁上,都能貼住,不至於讓他掉下去。
他就好像蜘蛛俠一樣,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爬到韓大聰所在房間附近地點。
接著他就沒得了任何動作,竟是一直停在了原地。
足足半小時過去,他感到沒得異常,這才小心謹慎的接著橫移。
他約束氣息的能耐很強,分把鐘隻需要呼吸幾下,一嘎嘎動靜都沒得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