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聰見她醒過來,本是要功成身退的。
也就周紅霞死攥著他不肯鬆手,他也隻好接著留下來。
根據周紅霞的說法,韓大聰是她男朋友。
這女朋友住院,男朋友不徹夜守護在旁邊,那還叫男朋友嗎?
“人家都給你下了毒,你還這麼粘著他,這究竟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啊!”周德龍哀傷得想哭。
他本想也留下來看著韓大聰,省得周紅霞再出事。
也就轉念一想,自己留下來看著還有意義嗎?
韓大聰當著他麵給周紅霞下毒,他都渾然不覺,捉不到任何把柄和證據好吧?
而且……韓大聰的本意,是要逼走木大律,順便敲打自己。
現在目的也已達到了,應該不至於再對周紅霞不利。
所以……
還是走吧。
留在這兒束手縛腳,如果惹怒了韓大聰,反而不好。
韓大聰完全不曉得自己也已成了人家眼裡的大魔頭,在把周德龍夫妻送出門後,就又裡來,把門關上。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也已被韓大聰給包了。
韓大聰今晚,就睡旁邊那架病床上。
門一關,房間裡就隻剩他們倆。
兩人對望一眼,然後一塊打了個哈哈。
“怎麼樣,我就說這方法管用吧。”韓大聰說道,“你剛暈過去了,都沒得看到那個木大律的臉色,那叫一個慚愧。隻要你以後薅著這一點不放,他篤定不會再來侵擾你。”
“唉,說起來也是我們對不起人家。明明是我爸把他叫來,結果卻被我們給嚇走。”周紅霞很心軟地說道。
韓大聰小看地看著她,說道:“拜拖請把那個‘們’字去掉,這可不關我的事兒,純粹是你自己一個人對不起他。”
“用得著分這麼清楚嘛!”
“當然用得著。”韓大聰嚴肅地說道,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名譽。
“好吧!”周紅霞不想跟他爭辯,努了努嘴,說道:“幫我把針拔了唄,這樣輸液,我半邊身子都涼了。”
“行!”韓大聰都也已學會了針灸,取一根輸液針算得了什麼?
很不費勁就扯掉,然後把瓶子裡的水倒進衛生間,又撂垃圾桶裡麵。
朝被窩裡麵一縮,韓大聰乜的時候周紅霞發愣,就隨口說道:“實際上那個木大律挺不錯啊,又是你好朋友,為啥不斟酌一下跟他湊合湊合?如果那樣的話,我也跟著解脫了,你父母也高興了,可謂是一舉多得呀!”
周紅霞沉默了一下,然後定定的看著他,說道:“你肯定這是你真心想問的問題嗎?”
“……”韓大聰一愣,隨即摸了摸臉龐,“不明所以,問個問題還分真心還是假意?”
“算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得說吧。”周紅霞搖搖頭,然後翻個身,把後腦勺對著韓大聰。
韓大聰也也已曉得這女人啊,有時候說變臉就變臉。撇撇嘴,他也不想理睬,躺下去把眼睛閉上。
挺無聊的,那就睡覺唄。
房間裡變得安安靜靜,可以聽到相互的呼吸聲音。
周紅霞並沒得睡意,翻圓了眼睛看著前麵的虛空。
一直到她聽到韓大聰的呼嚕聲音,她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你解脫了,父母也高興了。可是……我不高興啊,你這頭豬!”
“你才是豬。”耳邊突兀響起韓大聰的聲音。
周紅霞嚇得猛地就坐了起來,然後就看到韓大聰就坐在自己床沿邊。
她這一塊身,差一嘎嘎就撞上韓大聰的腦袋。
“你嚇死我啊,大壞蛋!”周紅霞又羞又惱,恨之入骨地錘擊韓大聰胸口,然後就鼻子一酸,猛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