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聰明明吃過飯,這個時候卻變成了苦力,要去蔡豪池家裡做飯給他們吃……
這是蔡小小嚷嚷的,韓大聰也不認為真的辛苦,易如反掌而已,做就做唄。
他這個周紅霞的“冒牌男友”,在蔡豪池家裡逗蔡小小高興。
而“苦戀”周紅霞不成的木大律,又豈是說放下執念就真能猛地放下的?
他心裡堵得慌,很不好受,當然不想現在就回家。
在漢東,他的朋友不多,但也有幾個,關係還很好。
這一打電話,說請客去瀟灑,那幾個當然立馬就響應號召,和他碰頭,來到一家音樂勁爆的夜總會,喝酒跳舞,還叫了幾個妞。
“我說大律,今天怎麼轉性了,以前不是口口聲聲說,有什麼精神潔癖,不肯叫小姐嗎?”
見木大律對著身邊的扭上下其手,他哥們兒周培生撣了撣他肩膀。
木大律抬頭衝他一笑,濃烈的酒氣噴薄出來,醉眼朦朧地說道:“那是我以前太呆啊!”
“兄弟,你這是失戀了吧?”另一個哥們兒也湊過來說道。
“什麼叫失戀?根本就沒得戀。”木大律笑容變得辛酸。
陪著他的那個女的熟視無睹,還很乖巧地撫摸他的胸口,幫他順氣,溫柔地說道:“帥哥,有我陪著你呢!”
“是啊,有你陪著我,比那個周紅霞好一千倍,好一萬倍!來來來,我們喝,喝個一醉方休!”木大律重新舉杯,然後咕嚕咕嚕全灌肚子裡。
周培生等幾個,既然是他朋友,當然也曉得他和周紅霞之間這段時間的個中細節。
一人就冷哼一聲,說道:“照我說啊,這周紅霞就是不曉得好賴,一個離了婚的破鞋,擺什麼譜呢?”
“就是,大律,你彆喝這麼急,對身體不好,那個女人,犯不著你這樣。”
既然是好兄弟,在木大律受情傷的時候,當然要安穩他了。
周紅霞又跟他們不熟,說她一通壞話,又算得了什麼?
而韓大聰……他們根本不認得,當然是更沒得心理負擔,想罵就罵。
嘈雜的環境裡,他們聲音要說得很大,彼此的時候才聽得到。
也就這麼大聲音,想來周圍的人也還是聽不清楚的。
而且,即使聽清楚了,又算得了什麼?
然而,也不曉得他們是不是出門前踩到了狗屎。
就在周培生攬著木大律的肩膀,又罵了韓大聰一通,木大律本人也受到熏染,企圖解氣一般地跟著恨之入骨:“那個韓大聰,也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明明是菜有問題,他偏說是我在酒裡下藥,這禽獸,心機太重了!”
“我說幾位……”
忽然,一道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嗯?”周培生等幾個都回過頭,看著對方。
就見這人衝他們裂嘴一笑,接著說道:“你們在罵誰呢?”
“我們罵誰,好像跟你沒得關係吧?”
“這人挺搞笑啊!”
有兩個人站起來,昂起頭,展現拽拽的表情,想上前推一把這乾卿底事的家夥。
周培生一皺眉,倒是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終究他們又不是職業混混兒,何必感情用事?
因此他橫移一步,擋住弟兄,對忽然過來說話的這人說道:“這位先生,怕是有什麼誤解?我這幾個兄弟都喝多了些,在說胡話。也不曉得怎麼惹到了你,要不,我敬你一杯酒,算是賠罪?”
他這也算給對方麵子,實際上打心裡認為根本不用賠禮。
這人重新發笑,摸著下巴說道:“誤解?賠罪?你們跟我能有什麼誤解,你們又沒得罵我,是吧。”
“你究竟想說啥?”
“煩不煩啊?”
這人沒得理睬那兩人的叫囂,神情不變地說道:“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們在罵韓大聰?”
“是啊,咋了?”
“嗬,難不成這麼巧,你正好認得這狗狗日的?”
“是的,我認得他。”這人很認真地點點頭,“可惜,他不認得我。”
“他都不認得你,怎麼著,你還想幫他出頭?”
“我也就一個小角色,連給聰爺提鞋的資格都不配,又怎敢狂妄地說幫他出頭呢?”這人第三回笑了,平靜的笑容下,隱現一絲偏執的瘋狂。
他回頭,忽然打了個手勢。
嘈雜的音樂聲立馬停了。
然後一群人朝這邊靠近過來,一個個麵露凶光,神情不善。
周培生等幾個全都一愣,本來拽拽的姿態,也猛地約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