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靈穴,氣場就越紊亂,給人帶來的幻覺就越真實,越讓人難以自拔。
這一點,韓大聰早就親自承擔過了。
現在,福勇大師和虛懷真人,也都跟著承擔。
本來福勇大師有六甲奇門針保護,不至於墜入這種危機中間。
但他最先被季曉茗暗算致傷,接著苦尋靈穴入口消耗精神力,而後和虛懷真人對拚接著消耗,最終點穴,打開靈穴入口。
他的精神力,已麵臨精衰力竭。
一路滑下,直達靈穴,他根本摧動不了六甲奇門針,當然第一時間就墜入幻覺中間了。
好在六甲奇門針這東西奇妙,即使福勇大師不能再操控它,它本身在這種環境中,也會主動地發揮出一些作用。
就如同遊神禦氣針,不經穎聰摧動,戳人一下,也能毒死人。
縹緲針戳人,同樣致命。
即使是地煞針,落到除韓大聰以外的人手裡,也可以做磁鐵,以至指南針。
另一邊,虛懷真人強撼福勇大師的氣場箝製,如同走火入魔一般,把自身的氣血勁力瘋狂運轉,接連產生,發揮出身體難以承擔其負荷的力量。
這個時候進入靈穴,也是身心疲勞,精氣神同樣萎靡得很。、
這種情況下,他能不墜入幻覺中間嗎?
不能。
兩人倒在地上,就這麼如同睡著一般,一動不動,眼睛卻睜得很大。
在他們前麵,就是一個祭壇,形狀和北邙山那邊的祭壇略有不同,還大了一些。
當然也有古時候的屍體,隻是沒得北邙山那邊那麼誇張,並沒得堆成山。
隻有十多具,也不曉得生前都是誰。
如果他們兩人不能醒來,就活活活餓死渴死在這下麵,直如當初那夥盜墓賊一般下場。
但雪崩下來,他們除了朝這裡麵拱以外,並沒得彆的選擇。
按理說,任何活著的動物,挨近此地,都會中招。
而且在外麵氣場紊亂,動物昆蟲之類,本能地認為不舒服,所以都會遠離此地。
以至於以這座山峰為中心的一定範圍內,棲息的動物一隻都沒得。
然而,就在他們兩人墜入重重幻覺並沒得過去多長時間,一道身影突兀從祭壇的另一條通道爬裡來。
黑暗中,這道身影悶聲不氣地來到他們中間,鼻息咻咻,對著他們一陣猛嗅。
忽然,他發出一聲歡愉的怪叫,手飛快般探出,從福勇大師緊攥的手中奪過六甲奇門針。
福勇大師如果清醒狀態且沒得受傷,也許能守住風水師的絕佳寶物六甲奇門針。
但他現在這樣,即使攥得再緊,也都沒得用。
這道身影拈著六甲奇門針,在黑暗中左看右看,嘴裡不停發出吼吼吼的怪異叫聲。
接著他便把六甲奇門針朝自己身上亂戳,如同自虐。
然而他的叫聲卻變得蕩漾起來,好像很爽。
如果福勇大師這個時候清醒過來,就能發現,跟前這道身影竟不是人!
當然,也不是鬼。
而是一種怪異的生物,全身都長著白色的長毛,五官都被白毛遮擋,看上去好像人形獅子狗,身形佝僂,又似猿猴。
每一回被六甲奇門針戳,它都會微微顫抖,沒得多長時間,竟是口吐白沫,連翻衛生球,好像吸一毒的癮一君子一般,飄飄若仙。
接著,更為奇妙的一幕出現了。
它竟無師自通一般,成功摧動六甲奇門針,使其嗡鳴的時候,一陣輕顫。
一股無形的力量放出出來,立馬溝通周圍紊亂之極的氣場。
福勇大師這麼厲害的人,掌控六甲奇門針都好像三歲小孩舉著一根鐵棒,很是艱難。
然而在它手中,六甲奇門針卻真如一枚針一般,輕而易舉,就讓它“定”住了紊亂氣場。
這些氣場,以看得見的速度平複,變得如尋常環境一般。
在這樣的環境中,這長毛怪物,發出了舒服的呻一吟,如同壓在身上的無形枷鎖,被解放開來,禁不住連翻了好幾個跟頭。
它眼珠子咕嚕一轉,又把六甲奇門針朝福勇大師身上亂戳。
戳了幾十下,福勇大師就身子一震,立馬醒了過來。
“嗯?這是幻覺?”福勇大師發現近在咫尺的長毛怪,並沒得展現警覺之色,也沒得輕舉妄動,而是在分辨,眼前這一幕,究竟是幻覺還是真的。
在靈穴之地的幻覺,最可怕之處在於,即使中招的人也已覺察到這一切都是假的,也都不一定能夠“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