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肖不為,就說鴻荊,一個把毒玩兒到這種地步的人,篤定可以稱得上心狠手辣到骨子裡。
他幾十年保持單身,也沒得彆的興趣,一心一意,執著於毒。
這樣的人,哪有那麼多同情心?
“那也許就是看她根骨清奇,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學醫下毒的天才,想要收她為徒弟?”韓大聰隨口亂猜,反正又是參考電視劇電影。
“你接觸過醫學或者毒物嗎?”季曉茗問繆相融。
“沒得……”繆相融迷茫搖頭。
韓大聰忍俊不由得,對季曉茗說道:“我說你這有必要麼?咱們隻要把藥弄好,給她服下,即使完成了對鴻荊的承諾,你不是曉得道為什麼嗎?”
季曉茗乜了一眼繆翠花,能覺察到這妻子婆的內心,出現某種細微的波動。
說明繆翠花應該曉得些什麼。
對於韓大聰的話,季曉茗不置可否,隻是說道:“我隻是隨口一問,並沒得特彆想曉得。”
韓大聰說道:“雖然你是一個道士,講究清靜無為,順其當然。你呢,對很多東西也的確沒得什麼興趣。但你又是一名醫生。所以聽說肖不為也許還有什麼遺產,收藏了一些稀有的藥材,就也還是禁不住,想把它們找到,看看究竟是些什麼。你說,我說的這些,中沒得中?”
他可是記憶猶新,季曉茗這廝,當初看到活靈芝墨玉蓮這些藥材時的欣喜激動。
相比之下,酒曲參的價值,還真比不過前者。
肖不為好賴一大把年紀,也許……並沒得全部都活在狗身上呢?
萬一他的遺物裡,有不亞於活靈芝這類並不能用來製作補氣丸卻顯得更為稀有的其它藥材呢?
季曉茗沒得為此而產生波瀾嗎?
季曉茗翻了韓大聰一眼,聲音帶了一兩分佯裝生氣的嬌態:“曉得就行了,說出來為什麼,多讓人難為情啊!”
韓大聰骨頭輕了一二兩,喜洋洋地說道:“就隻是聽到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都認為我這話說得值了!”
“……的確很直,直得讓我想滅口,曉得的著實是太多了。”
“曉得得太多,有時的確容易引來殺身之禍。”韓大聰說,跟著看向繆翠花,皮笑肉不笑,“不過這有的人,曉得得太少,也都感覺沒得什麼用,想要殺掉泄憤啊!”
作為一個盲人,看不到旁人看她,那是很正常的。
隻是韓大聰目力太強,猶如實質,使繆翠花有種羊羔被貪狼盯上的戰栗感,人都差一嘎嘎沒得站穩。
繆相融大驚,連忙說道:“彆傷害我公公!我打小和公公相依為命,沒得公公撫養,我早就死了!你們如果敢對公公怎麼樣。我就,我就,我就拒絕讓你們給我看病!叫你們沒得辦法完成那個什麼承諾!我說到做到!”
說完這話,她都差一嘎嘎委屈地哭了。
唉,弱者真的太哀傷了。
連威脅旁人,也是用放棄治療這樣牽強的籌碼。
搞得不曉得的人聽到這話,還以為韓大聰他們是跪著乞求幫她治病不治世界都要崩潰似的。
實際上呢?
不治就不治好了,非親非故,誰怕誰啊!
然而,讓繆相融自己都很吃驚的是,韓大聰與季曉茗聽到自己的話後,竟都一塊變色。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胡來的,你彆有這種想法。”季曉茗說道。
韓大聰也連連點頭,伸手大呼:“就是就是,千萬彆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