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夜裡十一點,連向暖沉默的坐在客廳沙發上這樣想到。
瘦弱的身影,在偌大豪宅裡顯得有些渺小。
她默默看著手裡的孕檢單。
門輕微的響動了一下,淩寒川推門進來。
見到坐在沙發的連向暖,不由的動作一頓。
隻要這個女人在家,就一定待在自己的臥室裡。
她不會出現在任何公共區域。
“有事嗎?”淩寒川脫下外套,順手掛好。
白襯衫之下的身材寬肩窄腰,他麵容冷峻,一雙桃花眼,目光總是帶著幾分慵懶,隻是那薄唇又帶上了幾分冷情。
“你,沒什麼想跟我說嗎?”
連向暖沒有回答,隻是平靜的反問。
男人驟然停下了腳步,他眸色漆黑如墨,表情永遠這麼冷淡。
見他沒有否認,連向暖自嘲的勾起一抹微笑。
看來他果然是動了心思,說出那句話也隻是時間問題。
“那我有。”
她的手緊緊的攥著那張孕檢單,將紙揉出了折痕,臉上儘量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這句話與其讓淩寒川開口,還不如自己先說。
驕傲如她,不允許自己在感情當中成為被拋棄的那個人。
“我們離婚吧。”
聞言,淩寒川終於有所反應,輕輕掀起眼皮看過去。
一絲詫異閃過向來淡漠的眸子,但轉瞬即逝。
很快,就恢複了平日的懶散冷淡。
“為了哪件事?”
“或許三件都有吧。”
是的,三件。
第一件,淩寒川娶她是完成淩爺爺的遺囑。
第二件,父親的實驗出事故,沒有辦法繼續為淩家提供科研成果,對淩寒川這樣隻看利益和的人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第三件……淩寒川真正的婚約對象回來了。
連向暖緊緊地攥著衣角。
其實還有第四個,也是最為重要的一個。
她累了。
以前她相信日久生情,總覺得人非草木,在時間的感化下是會變的,可惜終究還是想太多。
她改變不了淩寒川,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改變他。
他像一個精密的儀器,不知疲倦的運轉著;更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捂不熱,倒弄得人心裡涼。
連向暖一直保持著微笑,她有些疲倦的站起身:“再說了,理由重要嗎?”
淩寒川微微皺起眉頭,他啟唇,似乎要說什麼,卻突然偏過臉,似乎帶了幾分淡淡的慍怒。
最後卻隻是抬了抬下巴,似乎認同了她這句理由不重要。
“嗯。”
良久,淩寒川低低的應了一聲,一如往昔回答她的任何問題一樣。
男人並沒有多做停留,隨即上樓。
“補償方麵不會虧待你。”
“我不要錢。”
連向暖的聲音輕輕的,卻令淩寒川驟然停下了腳步。
她不需要錢,她對物質本就沒有什麼需求。
結婚一年,淩寒川給她那張大額黑卡連動都沒有動。
再說了,這些年的感情,又豈是能用金錢衡量?
淩寒川站在樓梯與她目光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