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出了商場,連向暖才踉蹌的停了下來。
外麵陽光明媚,雖是秋天,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可連向暖的心底裡卻有一股寒意逐漸翻湧上,良久才平靜下來。
她還有重要的事情,不能一直沉溺於負麵的情緒。
想到這裡,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出了一個地點。
二十分鐘之後,到達目的地。
連向暖從車上下來,這是她的家。
當然,也不能稱之為家。
父親醉心科研常年待在實驗室,在沒結婚之前,她跟那個需要稱之為母親的女人住在一起。
結婚之後,她幾乎沒有回來這裡。
掏出鑰匙開門,試了好久卻始終打不開。
原來連鎖都換了。
“什麼動靜?大白天的還敢入室偷竊。”裡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吱呀一聲,門開了,抱著貓的許蘭顯然有些詫異,從頭到腳掃了一番連向暖,神色不悅。
她輕輕的摸了摸懷裡的小貓:“以後給你找公貓配了種,你可得有良心,彆一年多才回來一次。”
連向暖怎麼會聽不出來語氣中淡淡的諷刺?
“那你可要對貓真心真意,它才會回報你。”
連向暖麵無表情的走進來,在沙發上落座,隨後直入主題。
“爸爸的事……我打算準備點東西去探望受傷的員工。”
“那你去啊。”
許蘭抱著貓咪慢悠悠的走過來坐下,全程沒有抬頭看她,隻顧著逗貓玩。
“還有,現在連聲媽都不叫了?”
連向暖沉默了,她緩緩的攥緊了衣角,良久,又慢慢的放開,重新開口。
“媽,我們去探視一下受傷的員工。”
一來,兩個人一起去顯得比較重視;二來,有家屬的體諒,也有助於父親被調查的事。
隻顧逗弄貓的許蘭終於抬頭看她:“我哪有時間?瑞庭女朋友一家過幾天就要來了,我得陪著。”
說著,她站起身,流露出送客的意思。
連瑞庭,連向暖同父異母的弟弟。
“事情總要分個輕重緩急吧。”連向暖皺起了眉頭,神色帶上了幾分嚴肅。
“有什麼事能比瑞庭的婚事還重要?再說,我們家的事兒,還輪不著外人來插手。”
許蘭的聲音裡滿是不耐煩,懷中那一隻膘肥體壯的貓也衝著連向暖吹胡子瞪眼。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提起這個,許蘭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怨氣。
“再說了,你個做姐姐的這些年來為瑞庭付出過什麼?嫁了個有錢人,結果瑞庭要個房要個車什麼的,你通通不給!現在他準備婚事,你又出來興風作浪,天下哪有這樣當姐姐的?”
連向暖蹭的一下站起身,生硬的打斷她:“你不去就算了!”
她根本就不應該抱希望。
連向暖說著,徑直走到門口,臨出門時又停了下來。
“算我爸當年瞎了眼。”
許蘭聞言,抱著貓氣勢洶洶的追出來。
“他瞎了眼,我還瞎了眼呢!當初帶著你這麼個拖油瓶,除了我誰願意嫁給他?”
連向暖不想聽徐許蘭的喋喋不休,以最快的速度走了。
許蘭沒良心。
明明是她自己看中了當時前途光明的父親,使出渾身的手段討好,甚至不介意他未婚卻帶著一個六歲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