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川的指尖猛然動了一下。
看著眼前眸中含淚，失魂落魄，敏感脆弱的連向暖，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指尖動了，像是被灼燒著。
見男人沉默不語，連向暖像是想到了什麼，她默默擦乾了眼淚。
沈若薇曾經說，如果蘇城有人無所不能，那一定是淩寒川。
“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幫幫我，好不好？”
連向暖的手緊緊的攥著淩寒川的手指，她像一個就要溺水的人，抓著唯一的救命稻草。
良久，淩寒川緩緩地抽出了手，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我，為什麼要幫你？”
一句話，像是給連向暖宣判了死刑。
“我……你……”
連向暖顫抖著雙唇，卻始終開不了口。
是啊，她以什麼身份懇求？
前妻嗎？真可笑。
“為什麼不說話？”
淩寒川突然伸出冰冷的指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從眉毛到鼻子到嘴唇，然後繼續往下……
感覺到自己纖細的脖頸被掌握在男人手中，然後整個人被慢慢拉下來。
連向暖一動不動，乖巧的看著淩寒川，像一隻出生的幼鹿。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知道怎麼做會讓淩寒川滿意。
忽然，連向暖一個踉蹌直接跌坐在男人腿上。
“你覺得，什麼東西最有價值，你最能拿來交換？”
淩寒川的指尖勾著她的一縷發絲，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連向暖心一沉，她指尖下意識摸著小腹。
她並非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隻是不明白淩寒川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不是，很討厭這場婚姻嗎？
他不是無論自己怎麼做，都不會給予任何回應的嗎？
這樣到底算什麼呢？
見連向暖乖乖的，不順從也不掙紮，淩寒川慢慢的解開她第一個紐扣。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解到第四個的時候，連向暖伸出手按住了。
不管淩寒川是怎麼想的，現在的她，不可以。
淩寒川停住了動作，眼眸冷冰冰的掃過來，似乎不滿她沒有誠意。
“對不起，但是不可以……”
連向暖慢慢的扣上自己的扣子，她不敢冒險。
男人沒有製止，隻是沉默的看著她穿好衣服。
良久，才漫不經心的開口：“我可以讓你見到他。”
她知道，淩寒川說的沒錯。
可如果還有的選，她不想這麼做。
望著連向暖雖然哀傷但異常堅定的臉龐，淩寒川隻是背背勾了勾嘴角，他姿態優雅得打開電腦，繼續處理公務。
淩寒川就這樣放棄了？
隨後她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可笑，麵前這個男人是個從不拖泥帶水的人，他不會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麵浪費時間。
連向暖有些踉蹌的走到門口，拉開門的刹那，忽然下意識的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