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川一字一句，話雖然說給韓星易的，但是他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連向暖。
韓星易不敢耽擱，立刻轉身去叫人了。
偌大的辦公室又恢複了寂靜。
連向暖努力站直身體，微微抬著下巴，與淩寒川目光對視。
淩寒川的眸子裡翻湧著驚濤駭浪，顯然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
可是麵對這個身形消瘦，臉色蒼白的女人，他終究不忍心苛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連向暖突然覺得好漫長，漫長的就像她暗戀淩寒川的十幾年。
終於，韓星易回來了，他身後還跟著那個年輕女人。
周佳靈看到淩寒川，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韓星易看了看現在的情況，默默的退了出去。
“找我什麼事？說！”淩寒川陰沉著臉開口。
話雖然說給眼前這個陌生女人，目光卻始終沒從連向暖身上移開。
周佳靈麵色微紅，顯然有點羞澀，聲音軟軟的開口：“能不能單獨跟你說？”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連向暖這個閒雜人等離開。
“不說算了。”淩寒川說著，就要叫韓星易來把她帶走。
周佳靈愣了一下，儼然沒想到淩寒川如此冷漠。
她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開口：“淩總，你還記不記得三個多月以前，在夜色酒吧……”
聽到這話，連向暖的心猛的一沉，熾熱而纏綿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
淩寒川的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著她，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反應。
女人的一閃而過的慌亂，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周佳靈謹慎而好奇的看著淩寒川，她不懂淩總為什麼自始至終都不看她，而是死死盯著那個女人。
聞言，淩寒川則是勾唇輕笑：“記不太清楚了。”
周佳靈立刻著急起來：“那個時候你好像中了……中了藥，然後……”
說到這裡，她臉頰通紅，咬了咬唇，羞澀的低下頭。
淩寒川淡淡的一挑眉毛，終於將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當時的那個女人？”
周佳靈紅著臉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連向暖的身體踉蹌了一下。
這怎麼可能？
那天晚上的女人明明是她。
淩寒川意味深長地將這個陌生女人從頭打量到腳，似笑非笑地開口：“有什麼證據？”
“證據……”那女人咬了咬唇，“我當時很害怕……就把監控破壞了。”
淩寒川沒有說話，看向那女人的眼神認真了幾分。
不是！明明不是！
一旁的連向暖死死的握著拳頭，指甲都掐到了肉裡。
這女人是在騙淩寒川。
可是，可是她不能說。
這件事情原本應該成為一個秘密，永遠的埋藏下去。
淩寒川緩緩的靠近這個女人，低頭凝視著她，眼眸有些深邃，聲音也溫柔了幾分：“真的是你？”
周佳靈也有些動容，她垂下眸子。
“是我，那天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做，隻能落荒而逃，後來在無意間才發現，那個人，是你，淩氏的總裁。”
淩寒川輕輕的抬起手，冰冷的指尖落在眼前女人的臉上，聲音很溫柔：“抱歉，讓你受苦了。”
聽到這麼溫柔的聲音，連向暖感覺自己的心被一片片撕碎。
指甲將掌心掐出了血。
她多想告訴淩寒川事情的真相。
可是，她不能。